“待遇真高啊,這年頭搞房地產的,都富得直流油。”
林夏無奈地笑:“你這是在妒忌你老公有錢麼。”
他很開心,尤其是我送飯來給他。
我看著手指:“呃,林夏,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說說。”
“說吧。”
“我惹媽不高興了。”
林夏頭也不抬地說:“媽又讓你去美國,你又不肯去是不是?”
“她打電話告訴你了嗎?”
“老生常談,你別放在心上,喜歡吃蝦,就多吃些,下次我學著做給你吃。”
我朝他一笑:“那好,我就等著哦。”
“千尋,我們公司要辦個秋遊,你想不想一塊兒去玩?”
“不想去了,我找到工作了,新紀元酒店,做的就是管理那一塊兒,很合我的專業。”
他便說:“那晚上得慶祝一下,咱們晚上出去吃燭光晚餐。”
“嗬嗬,沒問題。”
呆到他吃完飯,然後抱著我玩遊戲,上班時間到了才依依不舍地放開我,我收拾好東西他送我出去,讓司機把我的車子開出公司門口,湊進來親我的臉一下:“老婆,開車開慢一點,開小心一點。”
“知道啦,回去我給你電話。”
“這才乖,早些回去休息一下,你去哪兒體檢的,我給你打個電話過去,明兒個讓把體檢表送到家裏,你就不要往醫院跑了,那兒生病的人多,容易傳染。”
“就是杜醫生啊。”
“成。”他拉過安全帶,給我係上:“慢點兒開。”
開得很慢回去,手機響了十多次,我一次也不想接,全是陌生的北京號碼,我知道是誰。
小北,你敢和我吸海芋的汁,但是我不敢往前一步。
算了吧,如果有下輩子,我死了我也隻愛你一個,負盡天下人,我也隻會想在你的身邊。
現在,我想把我的小家經營好。
他卻不罷休一樣,直到我快開到家了,還在打,我想他會一直一直打的,不管我如何設置,他總是有辦法打通我的電話。
索性就把車停在一邊接他的電話,一會兒林夏會打我電話問我是否到家的,他的這些細心,我記得清楚。
“千尋,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一開口,就是濃濃的抱怨,還有著指責。
我故作輕淡地說:“幹嘛啊,有什麼事兒呢,一直打個不停的,我在開車,我不方便接電話。”
“你是不方便接我的電話呢,還是怎的,你在開車你就不接電話,裝吧,陌千尋,我還不知道你的本性。”
“我本性怎麼啦,關你什麼事啊,你幹嘛要打電話給我啊。”
他氣我:“我就偏要打給你,你越是不接,我越是要打給你。”
“你有病。”
“你有藥?”
我無語,心又有些微微地痛了起來,跟他以前吵架,似若也談到了這麼一句話。
然後他低低地笑了起來:“聽聽你現在強悍的聲音,多好啊。很強悍的生命力,千尋,燃燒吧,把你的怒火,統統都燒掉。”
“你有什麼事?”我輕聲地問他。
“我在醫院。”
“你又病了,活該。”人這麼壞,嘴巴那麼毒,吞一口口水,可以把自已毒得翻白眼兒了。
他輕聲地說:“我在醫院,看了一上午的記錄,白血病的種種治療,還有藥單,還有住院的巡房,吃飯,暈迷。”
我心有些疼了起來,紀小北你真的是吃飽了沒事做,幹嘛去看這些呢。有什麼好看的呢。
“紮針的時候,一定很痛很痛。”
手上,隱隱地痛了起來,把心口裏的痛意連在一起,傷得有點想哭。
“寶寶。”他輕聲地說:“我的寶寶最怕紮針的了,吊水總是很不耐煩,眼不得用眼睛把葡萄糖鹽水什麼的喝光,我不在你的身邊,你是怎麼過來的?你要放棄生命的那時候,誰淩晨五點陪著你。”
“不要說了,小北。”淚,一滴一滴滑下來了。
淩晨五點即使醒來,我也裝睡,不讓陪護的人看到我是醒著的。
“千尋,為什麼當時,我不在你的身邊。”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我大聲地叫:“求求你,小北。”
“你有孩子叫小宇,孩子的臍帶血救了你,小宇是你心裏的一根線,不管你怎麼飛,他扯一扯,你就會從雲層裏,逆著風, 或是淋著雨回到他的身邊去。”
他把我說得,心一寸一寸地碎著。
“千尋,他對你,如若真的好,我不會破壞你們,我愛你,隻要你的臉上有笑容,你幸福,不管你跟誰在一起,到底也是看開了,隻要你快樂便就好的。千尋,我想聽聽你的聲音,聽你叫我一聲小北,可以麼?”他聲音沙啞,似若無比的感傷。
我低低地叫:“小北,小北,小北。”
那廂的他笑了,深歎口氣:“掛電話吧,你在開車是不是,開個以前你常聽的那個頻道,想讓你聽一首歌。”
電話裏,沒有你的氣息,可是指尖還能記起你的溫暖。
小北,謝謝你這麼愛我。
我開了車裏的頻道,開車的時候總是會聽聽交通頻道的,播著到處的路況如何。
隻是等了一會,主持人好聽的聲音就說:“在這冷冷秋風中,各位車主辛苦了,有一個朋友給一個叫寶寶的人點歌,祝願她身體健康,永遠的快樂,好,下麵我們來聽這一首好聽的歌,來自於劉若英的為你癡狂。”
輕緩的旋律,把車裏塞得滿滿的。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
我聽著,一字不漏地聽。
北京,變得這麼的可愛,就是堵車,也是這麼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