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對不起,我先走了,下輩子我會給你贖罪的。”
我閉上雙眼,心裏的難受,說也說不出來。
我真恨,我恨我自已啊。
捂著嘴巴往上看,才不會讓淚水流出來。
我還有什麼資格再流淚呢,一次次讓你們玩弄,我陌千尋究竟是上輩子挖這你們的祖墳,還是欠過你們什麼呢?
再一次的敲門聲,是警察了,我依然淡定:“讓我換件衣服,就跟你們走。”
總是會來問的,我早有心理準備了。
紀夫人哦,她那樣死,一開始沒有抓我,就是給我麵子了。
換了衣服,把冰箱的電拔掉,把所有的電源都關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這裏呢?
“你是陌千尋?貪汙犯陌揚的女兒?”
我淡然地說:“是。”
沒有公不公平,這是我的路,加在我頭上,永遠都是擺脫不了的,而且我也不會去擺脫,我小時候多享受,現在就要承受相等的苦,
“你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喜歡的人的媽咪,所以我會經常去看她,希望她可以認同我。”
“她對你好不好?”
我搖搖頭:“每個人的眼裏,她對我一點也不好,私下裏,還是不錯的。”
“死者一直不同意你和她兒子的婚事,對嗎?”
“是的。”
“你恨死者嗎?”
我有些迷惘,我恨嗎?我敢說不恨嗎?
“請你忠實地回答這個問題。”
“可以給我一根煙嗎?”
他們給我點了根煙,男人抽的煙就是嗆一點,可是抽起來,心裏舒服一點,我淡淡地說:“我挺恨她的。”欠,誰要她欠我的來著呢。
“7.12號是你第一次買花去嗎?”
“不是,之前也買過。”
“是你自已買的,還是別人的意思?你不知道海芋有毒嗎?”
“我知道海芋有毒,她打電話給我,讓我買的。”
“病人在特殊病房,是不能用手機的,而且也是沒有電話的。”
“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總之就是她跟我說的,手機現在也在你們那裏檢查著你們一會看記錄就好。”
我累得不想多說什麼,你們要問的,我如實地回答。
“陌小姐,是因為死者不同意你和她兒子的婚事,一直阻撓著,所以你才會懷恨在心,特地買這花去看望她,再讓她誤食的嗎?”
“你們可以去問問醫院,她是心髒不好,不是腦子不好。”
警察板起了臉:“陌小姐,請配合我們工作。”
“不是。”
我討厭,討死死了在局子裏。
以前是醫院,現在多加一個局子,沒完沒了地問,非得找出我有殺人動機出來。
“陌小姐,我們現在懷疑你參與謀殺案,所以必須拘留你。”
我伸出雙手,他們將我銬了起來,半點也不掙紮,也不叫什麼。
有權,有錢,你就是法。
我不是,我是一無所有的人。
戴著手銬出了去,旁邊的房間裏走出四個人,紀小北,紀湘湘,紀小儀,紀之嫻。
我淡然而過,剛才我審問,他們一準在旁邊的房間看著的,可是我說的,全是我的實話。
坐在黑暗的地方,餓得胃難受了起來,揪痛著,我咬著唇,一聲也不吭。
“陌千尋,有人來保釋你,出來吧。”
我站起來,看著他們解開了手銬抬步艱難地往外出去。
秦瑞就站在外麵,一看到我什麼也不說,脫了外套就給我捂著,然後緊緊地抱住我。
這會兒的淚水,就像珠子一樣,一滴一滴地落下掉了,掉得這麼的廉價,這麼的軟弱與委屈。
“秦瑞。”我嗚咽地叫了一聲。
他安慰地說:“什麼也不要說,千尋,乖,咱們上車,咱們回去。”
我在他的車裏,坐著哭了很久很久,心情才平複了一點。
他把車子往酒莊裏開,打電話叫經理人清場,叫人都下班。
的確是想要,好好地醉一回了。
紅酒,白酒,怎麼醉怎麼喝,我也不勸他喝,我自個一瓶一瓶地喝,勾和著大杯大杯地喝,喝得昏天昏地,可是心口那兒,還是痛得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