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光芒在拉斐爾的指尖躍動，那光芒在拉斐爾湛藍色的眼睛裏卻是截然不同的顏色：“卡西迪奧，”沒有抬頭看卡西迪奧，“你隱瞞了我什麼？”
薩姆聽出拉斐爾的聲音裏帶著怒火，當然更讓他有具體感應的，是在這個倉庫中湧動起來的風。這樣的風，昭顯給溫徹斯特兄弟，即便是榮光虧空，但眼前的熾天使依舊比他們所想象得更加強大。
“我曾經，見過梅塔特隆。”卡西迪奧抿起嘴唇，眼睛裏是委屈巴巴的神色，“他告訴我，我會按照他的思路，組織起一隻反抗他的軍隊，挑釁他作為新上帝的權威。”他看著背對自己的拉斐爾，“這是所有主人公要遭受的待遇。”
這裏的‘主人公’到底是指誰，考慮到這是梅塔特隆的話，不言而喻：“可是我真的不想，真的不想。拉斐爾閣下。”如同拉斐爾的手下一般稱呼拉斐爾，他曾經是拉斐爾最偏愛的手下，直至他被力量迷了眼睛。
“我曾經為了力量和權欲，做過太多錯事。在我的天堂內死去的那些兄弟姐妹，是我的罪責，我要做的是贖罪而並非錯上加錯。所以這一次，我不能再重蹈覆轍了。”他看著拉斐爾，語氣誠懇。
拉斐爾不回話，他專注於自己手指尖的淡藍，近乎於白色的能量。
溫徹斯特兄弟看著卡西迪奧和拉斐爾之間尷尬的氣場覺得無法插足，隻有克勞力，他發出了來自地獄惡魔的嘲笑：“哦，這簡直棒極了，天使的懺悔，哈？”
對於這個老虎不在，猴子稱大王的‘地獄之主’，拉斐爾下垂的左手舉起，隨意的向外一甩。克勞力的反應很快，在溫徹斯特兄弟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之前，淡藍色的能量就和黑紅色的力量相撞，在空中炸出了巨大的氣浪。
掀飛了滿地屍體：“惱羞成怒啊，小羽毛。”克勞力才不在乎呢，現在能量虧空的可不是他這隻惡魔，“你倒是提醒我了，三番兩頭被自己的手下背叛的感覺怎麼樣？都說事不過三，嘿，所以這是第幾次了？”
卡西迪奧的臉一下變得慘白。
風在拉斐爾的四周湧起，晶藍色的光芒在他的眼中越發濃厚。
“所以，做個交易怎麼樣，小羽毛？”
幫著溫徹斯特兄弟這麼久，地獄的交易惡魔終於露出了他的獠牙。
這個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從天使的手中得到點兒好處的惡魔，想要從眼前這個天堂第一智天使手中得到什麼：“做個交易怎麼樣，小羽毛？我給你你想要的，而你，給我我想要的——”
克勞力拉長了聲音，他離他想要的東西那麼近了，馬上就可以得到了：“你想要將那些天使們送回天堂對麼？恰巧的是，我知道有那麼一個很厲害的女巫，能夠做些什麼。所以，做個交易怎麼樣，小羽毛？”
“別、叫、我、小、羽、毛！”刺眼的光芒從皮囊的五官閃過，刺的溫徹斯特兄弟不得不抬手遮住自己的雙眼。
然而透過指縫和刺眼的光芒，他們在牆上看見了一雙舒展開的巨大骨架……
如果可以，他們很想吐槽，的確不能叫小羽毛，而應該叫大骨架。
“好吧，好吧，沒有小羽毛。那麼拉斐爾閣下？”巨大的利益麵前，克勞力從來都是能伸能屈的，“做個交易如何？我幫你們打開通往天堂的通道，而你給我我想要的東西，一物換一物，我一向公平又公正？”
克勞力的額頭上有汗，然而他臉上卻是勝券在握的微笑。
“嘿，等下！”迪恩捂著眼睛，防止自己被閃瞎。他之前還在想卡西迪奧這種動不動就亮翅膀的習慣和誰學的，現在看起來根本就是上梁歪的下梁自然不直：“所以，克勞力你知道怎麼去天堂？”
“哦，拜托。”克勞力張開手，“我是誰？‘King of Hell（地獄之王）’記得麼！”
克勞力臉上是洋洋得意的笑容，此刻他就像是置身王座的神明，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芸芸眾生的酸甜苦樂，隨時準備在看膩的時候，一笑拂衣去。
此處應有掌聲，然而薩姆才不吃克勞力這一套。他可不是在地獄待過，所以和惡魔相熟，也很有好感的迪恩：“是的，你提醒我了，‘十字街的交易惡魔’，隨便埋個骨灰盒就能召喚出來的便宜貨。”
再有氣勢的準備，也被薩姆這一句話給壓癟了。
克勞力沒好氣的收起他張開的雙臂：“你們以為這麼長時間，我都去幹嘛了。天堂亂成了一鍋粥，攪得地獄都不得安寧，我自然得想辦法安撫好我的地盤。”他翻了個大白眼，看著地上烏黑的翅膀印子。
因為他之前和拉斐爾的力量對撞，將地上的那些屍體都衝走了。這也就導致原本格外壯觀的‘邪O教’現場，變成了大型塗鴉現場：“別撐著你那雞骨頭架子了，熾天使閣下，你的力量，不多了吧。”
拉斐爾看著地上焦黑的形狀，忽然想起被BAU抓捕前的那個地下室。
那裏的空間比這裏要大得多，可那個地下所刻印的翅膀數量之多，其模樣之濃密，遠不是現在這個比地下室小了很多，卻依舊顯得有些空落的地麵可以相比的。甚至是那裏徘徊不散的祈願，也不是這裏能夠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