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渾身的汗毛都要炸起來了,當初他們逮捕溫徹斯特兄弟的時候,是出動了整個整個BAU和當地警局實力的,那麼多的人——為什麼迪恩隻說‘那個黑發白皮’這個特定的,範圍小到個位數,精準的可怕的形容?
瞎猜的?是想要示威麼?不,單向玻璃不可能被看透……
瑞德強忍著轉頭去查看單向玻璃是不是出問題了的衝動,壓住了他跳得劇烈的心髒,為此可迪恩·溫徹斯特所展現出來的攻擊性而恐懼:“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他不能把這場審問的主動權交給對方。
迪恩同樣也不打算把話語權交給對方:“當然是讓你們如願以償啊,畢竟你們希望我通過你,一個小不點兒,看到我的弟弟,乖女孩兒薩米(Sammy Girl)的影子,不是麼?”迪恩一臉‘你們成功了’的敷衍表情。
“雖然我的弟弟沒你學識淵博,Dr. Reid!”他加重了Doctor這個詞,“但是起碼他身手好?”這句話說得很像是從矮子裏拔高子的敷衍,可是已經瑞德從迪恩的微表情中,讀到了驕傲和……自豪?
他在為薩姆取得的成就和結果而……自豪。
就好像是在養一隻畜生,教好,喂好,看他長到膘肥體壯,宰殺下腹。
這樣的迪恩讓瑞德不寒而栗,他看著眼前這個相貌英俊的男人,從沒有哪一刻對‘衣冠禽獸’四個字有如此深刻的了解。
“你這樣的表情,可不好看。”迪恩好笑,他在地獄的那一年,可學到了不少東西,“我難道不應該感到自豪和榮幸麼?他是我親手養大的孩子,從咿呀學語到滿地亂竄,從青春期離開到與我一同踏上旅程。”
迪恩就是有辦法把很正常的成長經曆,把兄長對弟弟的關愛說的變了味:“他從出生就是溫徹斯特,他隻能是溫徹斯特,便是死了,也是溫徹斯特。”他微笑著看著瑞德,“你們是無法想象我們的旅程,是何等的瑰麗壯闊。”
瑞德手心冒汗,他看著迪恩此刻隱約帶著及時瘋狂的表情,下意識吞了一口口水。
他不懂,他自然不會懂也不可能懂,溫徹斯特兄弟的世界是扭曲並且黑暗的。而他是一個FBI,以拯救他人生命為職業的BAU特別探員,他們的本質從一開始,就是不同的。
瑞德如此對自己說著,可不知為何當他看著迪恩·溫徹斯特,心髒卻開始瘋狂的跳動起來。如此不受控製的變化,讓瑞德意識到眼前的男人對於他人的情緒有很強的共情,甚至是分享和渲染的能力。
如果他不是受過專門訓練的BAU,那麼此刻他一定會以為自己因為不能趨利避害,受驚的心跳,是無法按奈德躁動,是對未知生活的向往,是對對方所規劃瑰麗宏圖的展望!
等等……對方所規劃的宏圖?
“你就是這麼蠱惑其他人的吧,”瑞德看著迪恩,刀劍見縫插入話題中央,“你就是如此蠱惑那些被你殺死了親人的受害者家屬,讓他們相信你,並且庇護你,對吧?”如此強大的號召力和撼動能力,迪恩·溫徹斯特很適合當個政O治家。
對於眼前小探員的問話,迪恩不以為意的挑眉微笑,他漫不經心的用手指摸索著手腕上的手銬:“是啊,那些無辜的人,就是這麼被我蠱惑的,你是期望我如此回答你,對麼?”他看著瑞德,露出了一個挑釁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