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是, 當一覺睡醒終於頭腦清醒了的瑞克看到BAU們時, 第一反應不是‘卡爾過來,不要和陌生人在一起!’的警戒,而是鬆了一口氣之外還帶著幾分不滿的情緒:“我以為你們都死了。”
雖然身體因為重傷還提不起利器,但是霍奇注意到瑞克的手已經放在了他腰間的位置,那裏藏著武器:“你看起來認識我們。”不僅是認識,似乎還對他們的印象定格在‘好人’與‘值得信任’之間。
然而霍奇敢用瑞德打包票, 至於為什麼是瑞德, 大概因為他是個吉祥物吧, 霍奇敢用瑞德打包票,他的人生中沒有眼前這個男人的身影。
“我聽說過你們,”作為雖然隻是亞特蘭大城郊小鎮的副警長,但好歹也是個警長, 這些有關於職業的官方信息,他還是有注意的,“在世道還沒亂之前, 你們挺不受待見的。唔,你們知道的, 地方警局嘛。”
畢竟BAU們在的地方,就是有連環殺手和案件出現的地方。除卻意味著大麻煩,也意味著當地警局無力處理當下的情況,會向BAU申請援助了。這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當地的警局無能且浪費納稅人的錢財,吃白飯。
BAU們沒少被地方警局嫌棄,對於瑞克欲言又止的話自然秒懂:“不僅僅因為如此吧。”如果隻是遙遠且僵硬的官方渠道或者是網絡信息, 對方的臉上不會有‘不滿’這種情緒,“你認識認識我們的人?”
這是唯一的可能了,作為一條連接線,這個人對他們(BAU)十分的熟悉,與瑞克也曾經想熟,與他講過他們的故事:“你看起來接觸過我們身邊的人。”
“唔,行為分析小組,名不虛傳。”瑞克敷衍的誇獎了一句,“摩根,德瑞克·摩根。他曾經救過我的性命,我欠他……不止一條命。”看著如今衣冠整潔的BAU們,想到他當年見到的摩根,“他經常和我提起你們。”
“雖然已經在摩根的身上見過一次了,但是謝謝,現在請不要側寫我。”一看就是被側寫怕了的人,“我沒什麼好瞞你們的,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他抬手揉了揉暗淡且稀疏的頭發,“所以你們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就可以了。”
卡爾站在一旁,他手裏是之前羅西扔給他的FBI證件。他已經在手裏把玩好久了,此刻他站在一側似乎是在聽大人講話,實際上注意力早就集中到手中這薄薄的一個小本子上了。
“摩根的身手很好,還配槍,這些行屍奈何不了他。”摩根的身手究竟如何,同事多年的BAU們自然也清楚。隻是瑞克的坦誠並沒有讓BAU們的心情變得輕鬆,恰恰相反的是,這樣的坦然隻能讓在場的諸多FBI變得難過。
因為他們清楚地意識到,這個世界的他們,沒能挺過來。
如果他們還活著,摩根是否還會單獨行動是一方麵因由。另一方麵,作為長期和窮凶極惡之人打交道的BAU,隻有那些已經犧牲了的朋友才能肆無忌憚的提及。
若是這樣的亂世,小心謹慎如摩根,又怎麼會在一個陌生人麵前三番兩頭的提起還分享了照片。以至於讓對方不過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隻有他一個人?”即便心中已經接受了到了既定的事實,然而**還是忍不住心寒,“他現在也在這邊兒麼?”她迫切的想要見一見這個世界的摩根,即便知道這個摩根並不是與他們同事了多年,屬於他們的那個摩根。
“幾年前他說有一件事情想要去驗證,把他兒子交給我們後就離開了。”瑞克抿起嘴唇,表情沉重,“隻是後來就沒有再回來找過我們,所以……很抱歉。”
這句道歉究竟是為了一去不返的摩根,為了那個目前下落不明的孩子,還是其他什麼事情,連瑞克自己也不明白。他現在實在是太疲倦了,因為身上的傷,因為不知所蹤的同伴,因為未名的前路,因為這個糟糕的世界。
BAU們反倒是在意另一件事,摩根的兒子?那個隻談女朋友根本就不想結婚,覺得他現在的工作結了婚就是負擔的摩根?
因為又霍奇的例子在前,BAU中除了**因為男友威爾放棄工作成為全知煮夫因而維持了自己的家庭之外,其他人無一例外全都是單身。不是沒有掙紮過,而是如同詛咒一樣,所有的戀愛都無疾而終甚至慘淡收場。
“摩根他,還好麼?”即便是不用的世界,BAU們對於同伴的關心也依舊不曾改變,“你最後一次見到他,他和你說過他是想要去追查什麼麼?”
“什麼‘天啟’還是‘根源’之類的,”瑞克似是無意的掃視過了BAU的臉,然後在他們整潔的衣服上停留了許久,“這附近是有基地的,對麼?”
聽見瑞克的話,霍奇皺起眉頭。不是因為這個世界摩根的大膽猜想,而是如果真的如此,那麼對方為何會一去不返:“你剛才說摩根的兒子?”他沒有回答瑞克的話,不隻是因為戒心,還是出於對瑞克安全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