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懶散的模樣背後,藏著的卻是心酸和悲涼:“直到有一天,父親從外麵領回來了一個雜粹,”他不掩對亞當的不喜,“告訴我們,這是彌賽亞,是你們需要保護,需要敬愛,需要帶他如我的聖子。”
多麼嘲諷啊,如果那個一無是處,甚至都沒有主動和他們打招呼的脆弱靈魂是他們父親的‘聖子’,那麼他們又是什麼呢:“告訴我們要對他彎腰,對他行禮,對他磕跪,對他奉上我們的一切。”
加百列嗤笑:“憑什麼!”打敗黑暗的是他們天使,驅逐其他神明的是他們天使,管理這片地界的是他們天使,在一開始追隨父親的也是他們天使,“那個脆弱的,一無是處的,每天隻會跟在父親麵前柔柔弱弱喊著‘父親’的雜種——”
“憑什麼要得到我們的尊重?”
人類固然偉大,甚至這幾個世界他混跡人類之中,見到了太多在他看來堪稱‘奇跡’的事情。但是這絕對不包括‘彌賽亞’,不包括亞當這個為了一個女人拋棄了天堂的家夥,即便他是人類的祖先,也不行。
“你們無罪,可彌撒亞是原罪。”
在加百列的話語中,BAU們讀出了一件事:“你認為彌賽亞是外來者,是需要被清理的存在,是破壞一切的罪魁禍首?”加百列不想殺他們,甚至還很喜歡‘人類’,“不,比起這些事情,你更在意拉斐爾。”
“我愛他,”加百列從不羞於談論這件事情,“用你們的話來說,我是他的。”加百列主動將自己的的地位降於拉斐爾之下,向人類表達了自己願意追從的意願,“你們沒見過真正的拉斐爾,那才是天堂的——唔?”
當加百列的話停下,庫房的衣角突然多出來了兩個人:“我是不是打攪到什麼呢?”
“沒有。”加百列回頭看了一樣,又轉回了自己的視線,“你來的太遲了。”
“這可不能怪我,”恢複了那如鱗片一般外表的黑精靈,用魔法操控著一個緊閉雙眼的金發女子進入了大眾的視線中,“哎呀,拉斐爾閣下的動作還是一如既往的利落呢。”將那個女子綁在了空柱子上。
撇除掉對方大變的外表,BAU對來人並不陌生:“戈登先生?”
“哦,朗普斯金,謝謝。”對著眾人行了個禮,“我可不是你們世界的那個戈登,我是……恩,未來的他。為了區分我們,朗普斯金,就可以了。”來自世界A的黑精靈不掩自己的身份,“拉斐爾閣下不在麼?”
“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加百列對黑精靈並沒有提防之意,“這女孩兒又是誰?”
“拉斐爾閣下要求的,小的怎麼會知道。”黑精靈露出了他暗黃色的牙,“小人隻是將拉斐爾閣下所要求的人送過來而已,其他的事情,可不是在下這麼一個區區黑精靈能夠過問的了。”
加百列挑眉,看著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黑精靈,又瞅了一眼仍然在昏睡中的女子:“算了,我們繼續說,剛才說到哪裏了……”他想了想,“啊,想起來了。”
“你們能看出來拉斐爾究竟想要什麼麼?”兜兜轉轉,這才是加百列最關心的事情。他總覺得拉斐爾所謀甚大,可他看不出來拉斐爾究竟要做些什麼。他可以直接問,雖然拉斐爾不會對他隱藏什麼,可走到這一步都沒能告訴他,隻能說明拉斐爾不想說。
所有拉斐爾不想說的事情,加百列都不會強求。
“剛才的人,是這個世界的戈登先生?”羅西看著那個一動不動的女子,“她是死了麼?”
“活著,隻不過昏迷了而已。”加百列不以為意,“回答我的話,然後我會告訴你們這個陣法是做什麼用的。”他手中還有拉斐爾的本命武器——萬書,“我還可以告訴你們,你們沒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