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聿庭沒有回應她的話,隻說吃完飯去別墅周邊轉悠轉悠,就出門去了。
老宅子周圍的環境其實是很好的,又一直都有人打理這,並不顯得荒涼,可是那麼大的一個地方,隻有南聿庭一個人置身其中,反而有了孤落感。
他站在那裏,目光不知道在看遠處的哪一個點,又或者根本就沒有焦點,隻是雙手插兜,安安靜靜的站著。
不期然的想到了當初公司團建去野外郊遊的那一次。
他以前從不參加,哪怕是現在,若說去郊外,南聿庭是絕對不會去的,可他現在站在這個林子裏,反而很放鬆。
人到了一定的獨孤程度,或許是反而喜歡找更孤獨的場所,可能現在讓他住到深山老林他都去。
指尖放在兜裏,觸碰的手機震動時,他不緊不慢的拿了出來,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拇指才劃了接聽鍵。
“喂。”聲音很平穩,混合著周圍逐漸夜幕的空氣,顯得有些涼薄。
因為陳北是派去處理奚溪一事的,他打電話過來,無非就是跟奚溪有關的事,偏偏關於這些,是南聿庭目前最不想聽到、不想思慮的。
“南總?”陳北聲音裏稍微的小心翼翼。
男人薄唇抿著,沒有搭腔,隻是等著他的後文。
陳北隻能繼續道:“我已經把奚溪送到他們這邊來了,她家裏人之前出院了,結果前兩天不是又住院麼?奚溪對著我是好求歹求,讓我一定幫幫忙,你說我怎麼幫忙,不就是要錢?我沒有啊……”
南聿庭倒是絕情,索性就淡淡的一句:“沒有就不給,辦完事就回來,還用我教你?”
額,陳北咽了咽梗塞,“您說的倒是輕鬆,他們一家人就跟一窩子夠看到了一根骨頭似的把我拽住了,哪都不讓去,我怎麼辦啊?”
“搶錢?”南聿庭似乎是嗤之以鼻,略微的冷哼了一聲。
“……”也不能說搶吧,反正就是要他幫忙。
陳北也很氣啊。
當時在醫院,奚溪的家裏人急著要錢,他就被堵住了。
奚溪生得是好看,可是也看得出來他們家的親戚都是地地道道的勞動人士,偏偏一個個穿得可以說是很體麵。
身上的衣服牌子不知道是仿製還是真的,反正不便宜,一套衣服的錢絕對夠住院花兩天的吧?
把他那麼一堵,他直接成了醫院走廊的中心。
“陳先生,你們是有錢人,看到人都快死在病床上了,能幫也不幫一把嗎?我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啊!”
聽到這個話的時候,陳北其實並不是沒有同情心。
隻是他覺得委屈,他是有錢人,就得爽快的為別人掏錢了?要是奚溪沒把事情做絕還好說,可是現在他給錢都給得憋屈!
何況,他不是有錢人,南總才是有錢人,他連娶媳婦的錢都沒攢夠呢有什麼錢?
於是當時他就回了一句,也不算是罵人,語氣不是特別重,“首先,我是真的沒錢,大城市我買房買車的貸款還欠著,沒有人是不需要錢的,我也需要,誰給我?”
再者說了,他看了看他們的衣服,“我們老板和之前的太太都給過奚溪錢,那些錢差不多百萬,治一個病夠了吧?你們都花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