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鑫公司總裁夏安心,抄起桌上最喜歡的紫砂茶具,狠狠地摔在地上。
“咣當!”
茶具與地麵接觸頓時摔成無數片,這聲音像炸雷似的在空曠豪華的辦公室裏回蕩。
她柳眉高挑,細膩光潔俏麗的麵龐帶著溫怒,清亮迷人的雙眼像兩柄利劍望過去,一身青衣包裹住苗條身材微微顫抖,整個人散發出刺骨的寒意。
“臭丫頭,你辦的事自己善後”
對麵,是夏安心的表妹路婉兒,一頭短發顯得青春時尚,肌膚如玉,美目流盼,一顰一笑間說不出的靈動,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
此時,路婉兒秀氣的麵容受到驚嚇,水汪汪的丹鳳眼委屈望向她。
這份委屈在眸光中逐漸擴大,目的當然是想博取表姐的同情,卻發現她根本不看自己。
路婉兒年芳二十二歲,大學剛畢業就來到表姐身邊,兩人不愧是表姐妹,同樣是天生麗質,鶴立雞群的美女兩枚,性格卻相差甚遠。
也許是經受過感情的衝擊,夏安心顯得穩重大方,而路婉兒卻跳脫張揚。
有外人在場時,路婉兒一本正經地稱呼她總裁;沒人的時候,立即親熱地稱呼姐。
如今都是獨生子,表姐妹就和親姐妹一樣。
一年前,夏安心的丈夫突然故去,她大病一場,生病的公爹委托她管理公司。
常說屋漏偏遇連陰雨,她父母又慘遭車禍雙雙故去。
連番打擊她感覺痛不欲生,如果不是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宏兒,她也會隨之而去。
衣帶漸寬以後,她不能不堅強起來,做好鼎鑫公司的掌舵人。
在外人麵前,她是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女強人。沒人的時候,以淚洗麵,徹夜難眠。
小姨可憐她,為了照顧宏兒,毅然辭去工作,甘願在她身邊當保姆,表妹大學畢業也來到她身邊。
如今,表妹怎麼會做出這樣荒誕的事:假借公司招保安,實際上給宏兒在“六一”雇傭陪玩爸爸,這事怎不讓她生氣。
丈夫剛死一年,被人知道這事,一定會以為她想另抱琵琶,被人戳破脊梁骨。
何況接手公司的時候,她簽訂了那樣的約定,這授人以柄的事絕對不能做。
此時,路婉兒眼神慌亂,鼓起紅唇弱弱地辯解:“姐,你別生氣,其實這事都怪你。”
夏安心犀利的目光帶出怒氣,白皙的麵龐增加了上位者幾分威嚴。
“你做的事,還怪到我頭上?”
路婉兒滿腹牢騷,幽怨的目光望過來,不管不顧地低聲說:“如果不是你,騙宏兒說父親出遠門,他如何會向我要爸爸,怎麼會提出這要求”
宛如泄氣的皮球,夏安心麵前出現宏兒天真燦爛的笑容,剛才的強勢煙消雲散。
“宏兒什麼時候對你說的,他從沒對我說過”她喃喃自語,這語氣低沉暗啞,帶出孀居女子的無奈。
同時,眼眸裏突然多了些水霧。
在清澈的目光中,這霧靄仿佛節日的煙花璀璨迷人。
路婉兒立時看呆了,如此嬌容我見猶憐,可惜表姐才二十四歲就要常伴青燈古佛,自己一定要幫她。
表姐比自己大兩歲,她不想讓對方成為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