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看來你還不算笨(1 / 3)

他除下她頸上的鑽石項鏈,給她帶上‘情人眼淚’,“就算把你的眼淚空運到德國,michae也不一定能做出來,他的構思太理想化,眼淚可以封存在情人心裏,卻不能封存在玻璃器皿裏,而這條項鏈的珍貴處在於,世上僅此一條,以後也不會投放市場。”

“那你是怎麼拿到的?”顧笙歌滿臉疑惑。

“michae曾是我的鄰居,我了解他,他就是個貪財鬼!”

“原來如此。”

“這份遲到的生日禮物,喜歡嗎?”

她怔怔得望著他,沉默了一會才道,“喜歡!”

說完,她垂下纖長的睫毛,如蝶斂翅,刹那間掩去眸中的淚光盈然。

陸北辰看得心弦一震,一時忘了該說什麼。

她用指尖撥著垂在頸下的水晶,想不出他送她項鏈的理由。

也不敢問,怕他回答說是救命之恩。

雖然明知不是,雖然這條項鏈他早就準備了,但她仍有些懷疑,仍是要這樣說,不這樣說,又能說什麼?

總不可能是真的要封存她的眼淚吧?

光這樣想,她的臉就紅了起來,又想起適才如火如荼的熱情。

天,她心裏一驚,自己在想什麼?!

卻仍是不敢抬頭,她偷偷的把手移到躁熱不安的心口,那裏竟生出了奇異得渴望——

渴望他能將自己再抱緊些,甚至能嵌進他身體裏去。

如本能般的,她仰起了臉,美麗的雙眸迷離地看著他。

“北辰。”柔潤的嗓聲若雨滴濺在石上,碰撞出如絲如霧的柔情。

聽到她的喚聲,陸北辰若失了魂得望著她,順勢旋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

而門外倏然響起了腳步聲。

陸北辰又一次被驚回神智,懊惱自己再次失控,忙撐起身體,拇指在她的下唇來回摩挲,聲音沙啞道,“顧笙歌,別在這裏誘惑我!”

緊接著他拉上被子蓋住衣衫淩亂的她,隻吻了額頭,便躺在了她旁邊,“一起睡會吧,昨晚你都沒怎麼睡。”

可她這會兒根本想不起來昨晚睡或沒睡的問題,隻納悶著,他們倆都是自製力很強的人,怎麼會在醫院裏失控兩次?

好像隻要情緒一來,便不能自已,是情是性在這一刻她有些分不清…

隻知道一旦被他抱著懷裏,她便希望能就那樣賴著,如同此刻她抱著他的腰,頭埋在他胸前,咬著他的秋衣。

緊接著一隻手伸過來,粗魯得拉回衣服,連她的牙也差點被一齊拔掉。

“這是醫院裏,別亂咬,髒死了!”

似夢非夢。

一向桀驁不馴,孤傲清冷的陸北辰對她何曾這樣溫柔又霸道過?

平時,他除了淡漠便是冷嘲熱諷,如今自己窩在他懷裏就像墜到一個美夢中,那個夢是——

高高在上的陸北辰,已經放下對他初戀最初的那份執念,並且願意跟她去民政局領證,做一對有名有實的真夫妻…

摸著頸上的鏈墜子,她笑自己的癡心妄想,打了個嗬欠,沉沉睡去…

陸北辰卻是睜著眼,毫無一絲睡意,手指顫抖得劃過她陰影濃重的眼眸,半是憐惜,半是掙紮。

他很清楚自己沒有同時深愛兩個女人的能力,顧笙歌於他而言就像一塊磁鐵,接觸的越多越是能被她身上的特質吸引,他亦很清楚自己沒有同時玩弄兩份感情的天份,可現在…

他是怎麼了?

他又是在做什麼?

為了實現一個女人的生日願望,險些送掉自己的性命…

為了讓一個女人開心,特意讓設計師們連續工作一星期趕出這條世上絕無僅有的項鏈…

難道自己對她的情愫已不是喜歡這麼簡單?!

這幾年來他們的相處都是平平淡淡,為何突然會情不自禁得熱絡起來?

待夏靜姝醒來之時不就是他們離婚,分開的日子嗎?

分開?

他低頭看了懷裏的女人一眼,突然心口浮起一陣說不出的心慌和不安…

嗬…原來他從未真正得想過要跟她分開,就連現在想起,他也是即刻下意識回避了!

該怎麼辦?

他該怎麼做?

這問題讓他頭疼,他決定先不去想,至少在回B市以前不要去想!

在他們離開的前兩天,這個城市終於落雪了。

漫天的大雪紛紛揚揚,車是開不了了,馬路上積了兩尺厚的雪,顧笙歌和陸北辰隻能死了那條出門觀雪的心,在院子裏繞了一圈便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回到屋裏。

兩人站到玄關處抖落了大衣上的雪,方才脫了鞋踩到暖暖的地板上。

“冷死了!真沒見過這麼大的雪,那雪花的直徑大概有三四厘米了!”顧笙歌搓了搓手,抱怨。

“那不正好讓你長了見識?”

陸北辰把大衣遞給她,徑直上樓,“上來的時候順便把咖啡和紅酒帶上來。”

“你昨天才出院就要喝酒?”

“喝點紅酒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別忘了順便把抹布也帶上來。”

顧笙歌懶得細想他提出的奇怪要求,他要什麼全拿上去就行了,經驗告訴她,他是不會浪費時間去做無用的事情。

端了酒和咖啡進二樓的臥室,窗簾已被拉開,落地窗結了層白白的窗花,如雲似霞,千姿百態。

陸北辰拿了抹布踮了腳把的窗花擦掉,窗外的山海輪廓漸漸清晰,丘陵,道路,沙灘全覆上了皚皚的銀雪,惟海依然靚藍,仿若是一頂特大的雪白氈帽鑲了顆耀耀生輝的藍寶石。

陸北辰穿著睡衣,盤腿坐在溫暖的地板上,喝著咖啡,品著紅酒,看窗外大片大片的雪花飄然落下,閑情至此,直讓人有吟詩的衝動。

而她則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懶懶得說,“真希望這雪下一輩子!”

見陸北辰不理她,隻顧喝著杯裏的紅酒,她瞪圓眼睛,警告道,“病人該有病人的自覺,少喝點兒。”

陸北辰睨了她一眼,笑謔,“昨晚沒聽你警告我是病人?嗯?”

說著他伸手攬過她的肩,把酒杯送到她嘴邊,逼她喝了一口,又假意皺眉,“怎麼喝口酒就臉了紅了?”

顧笙歌爬開坐到另一邊,抽出紙巾抹了嘴,“笑了一天還沒笑夠嗎?懶得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