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嚷嚷完把臉埋進手裏,‘嗚嗚’得抽泣起來。
顧笙歌心疼得抱住她,這孩子在風言風語中長大的,應該自小就受了不少屈辱吧。
“小琳別哭了,我相信你,可你不該跟那些人混在一起的,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顧笙歌耐心勸說。
“我知道他們都不是好人,但我腦子笨,學習不好,家裏又沒錢送我上自費大學,爸媽又經常吵架,同學們也都瞧不起我,有段時間我一個人孤單久了,差點連話都不會說了,所以當時才會跟她們玩到一起,我想我跟她們又有什麼差別?”
顧笙歌連聽邊用紙巾溫柔得給她擦淚,從她的眼睛裏,她看到了受寵若驚的訝異。
她笑了笑,“你跟她們是有差別的,起碼今天你還知道保護我這個姐姐,但你太不知輕重了,要出了什麼事,你這一生也跟著毀了!”
“我那時急了,她比我壯,我打不過她,看她要把你往桌上撞我一衝動就砸了,我以前不打人的,今天拿板凳砸她,也是看別人打架學來的。”
陳琳羞愧得別開臉小聲說,“姐,其實很小時,我就一直記得自己有個姐姐,好不容易你回來了,我總不能看著別人欺負你!”
“嗯?”顧笙歌訝然應了聲。
“我爸媽的感情其實不好,聽說爸爸因為離婚丟了工作,很是後悔了,所以每次吵架時就說是我媽害了他,勾引了他!再加上我的學習不好,考試每次都考班上倒數,爸爸來開家長會時覺得丟了臉,回到家後也罵我媽,說她生了一個不爭氣的女兒,看人家養的女兒成績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從不讓人操份兒心,他還說要多學學姐姐你,別長個豬腦袋盡丟人現眼。”
陳琳說著說著心酸的眼淚直往下掉,片刻她又笑了起來,“有的同學跑來問我:‘顧笙歌是不是你姐姐?’我一點頭,她們都好羨慕,還記得你初中畢業考了全校第一名,回我們學校作報告時,我看你站在禮堂的主席台上跟我們講你學習的經驗過程,我聽得很認真,你說的話居然全記住了,直到現在還記得你那句我們要從學習的過程中找到樂趣,如果找不到,那就不要勉強了,從課外找到自己真正的興趣吧!”
顧笙歌想起是有那麼回事,可那句話卻記得不怎麼清楚了,年少時不懂得低調,常以叛逆來引人注目,她還記得當初因為那麼句話還被校長給訓斥了一頓。
“那時候你聽了我的話,有什麼想法?”
“我覺得說得很對,我不是學習的那塊料,所以就想按著自己的興趣來,我喜歡唱歌,常常在家裏練嗓子,但我的成績不好,學校有什麼活動也輪不到我上台表現,高中畢業後我爸媽不可能送我去學唱歌,他們沒什麼錢,當時認識了那幫人,在他們開的kTV裏唱歌不要錢,我就天天泡在裏麵。”
顧笙歌沉默了,她知道陳琳是很崇拜她這個姐姐,而且是崇拜到夢幻的地步!
大概是因為從小就缺乏家人的關心和同學間的友愛,所以陷入了自己假想的童話世界中,希望‘十全十美’的姐姐有天會注意到她,進而愛護她,因而牢記住姐姐說過的話,並奉為真理去執行。
她自嘲一笑,要是陳琳知道她這個‘完美’的姐姐實際上隻是別人名義上的妻子,那麼她的夢幻就毀滅了,更壞的是她可能會機械業自暴自棄,對世上所有的人都產生懷疑!
“小琳,你想去學唱歌?”她問。
“想,做夢都想,但我知道是做夢,也就想想而已!”
“隻要你跟那幫人斷了來往,我就送你去學唱歌!”
陳琳睜大和她相似的眼睛,不敢置信得望著她。
“但我隻負責你的學費,生活費要靠你自己打工賺取,你願意去嗎?”她提出條件。
陳琳摸了摸臉,確定夢想近在咫尺後,才猛然點頭,“願意,我願意!姐,工作後我會還你錢的!”
“嗯,那最好。”
顧笙歌抓了抓她額前的黃頭,皺眉,“不過,你趕緊先把頭發給我染回來,別到處昭告你是個小太妹。”
“我晚上就去染了,姐姐喜歡什麼顏色?我跟你染同一個顏色好不好?”陳琳此刻低微得如同虔誠的求佛弟子,她眼裏的姐姐比那菩薩還要神氣幾分。
“不要,還是染成黑色的好看!”
顧笙歌的聲音突然冷了幾分,她見陳琳怔了怔,語氣柔和了些,“我的頭發…哪天也會全變成黑色的。”
當初她把頭發燙染成棕色是為了時刻讓自己認清自己的身份,可以妖豔,可以張揚,但絕不能再保留過去的純真,而如今她愛上了陸北辰,即使頭上的顏色褪盡也於事無補,她和他的關係哪是輕易就能褪幹淨的?
“笙歌!”
邱洋從醫院門口出來,小跑到她們麵前,“額頭上縫了六針,大腦沒受什麼損傷。”
顧笙歌拍了拍胸口,籲了口氣,“幸好幸好,程軍呢?還在和他們交涉商談?”
“快結束了,我就下來看看,雖然是看在程軍朋友的麵子上,但這事兒也不難解決,隻要隻付了醫藥費就行,但我想他們可能明著答應,暗地裏會來陰的,笙歌,我看你還是跟我一起回B市吧,你一個人住在這裏真的不安全,我不放心!”
邱洋和顧笙歌都是早早離開了S市的,他們在這裏沒什麼人際關係,雖然邱洋身家千萬,可在S市還不如程軍的一個警察朋友。
這事讓他覺得自己沒用之餘,也算是有收獲,他總算有了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用於勸說顧笙歌跟他一同回B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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