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草,你不是很能打嗎?怎麼不還手了?”
“廢物,竟然說自己是秦城第一大家族寧氏的女婿,就你這種樂色,丟在街上連要飯的都不會去看,活該低人一等。”
“限你三天之內,交清店鋪租金,要不然,老子不僅宰了你,還要拿你那個醜妹妹還債。”
位於秦城郊區。
七八個麵相惡劣的不良混混,正將一名長相白淨,但渾身上下沒有一件上檔次衣服的青年,死死抵在角落。
一陣拳打腳踢不夠,這幫人還不停的用唾沫星子羞辱他。
這塊地方剛好是小區門口,周邊羅列著各類小吃,店鋪,而滿身是血的青年正是靠著擺夜宵地攤賺錢為生的小商販之一,不同的是,大家都老老實實的繳納了保護費,唯獨他卻要經常遭到這幫雜碎的針對,一次兩次,他可以忍,但久而久之,他很難不爆發。
就在昨天,他動手打了兩個不良,結果換來的就是今天更加嚴酷的收拾,以及十倍租金的剝削。
不良們走後。
附近的商販們才敢投來同情的目光,其中一個賣串串香的大叔率先走了過來,趕緊扶起了東方朔,無奈的道:“瓜娃子,你跟他們鬥個什麼勁,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把煎餅攤收了,回家去吧。”
青年嘴角沁血,他強忍著喉嚨的苦澀,幹啞的道:“郝叔,你快去招待客人吧,不用管我。”
“你,這孩子,能行嗎?要不我替你叫120?”
“不,不用,去醫院還得花錢。”東方朔咬著牙道,“郝叔,我、我真沒事。”
不遠處的幾個商販也都注意到了這裏,大家平日裏都挺和氣,但最多也隻能給他幾句安慰。
這一片是秦城的郊區,住在附近的大多是市內的小白領,和普通上班族,而他們呢,就是靠著擺擺夜宵,賣點雜貨,賺取生活費,市裏的租金太貴,但在這裏卻要遭受不良們的擭取。
東方朔隻有二十歲,今年剛上大二,家裏除了自己,還有個從遠方鄉下過來投奔他的表妹,表妹才十六歲,身世比自己還慘,三年前,爹媽被一場洪水衝走了。
東方朔之所以選擇在這裏擺地攤,無非也是為了生活。
表妹雖然和自己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但他們家卻對自己有過恩德,十八年前,被趕走家門的母親帶著自己遠走他鄉,走投無路的時候,曾經在表妹家住過一陣子,她的父母待自己很好。
家裏再窮,也有肉緊他吃。
光是這份情,就足夠東方朔用餘生來報答了。
推著單車,撿起被混子們踢到滿地的煎餅,和麵粉,東方朔強忍著沒有哭出來,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還好,髒了的煎餅,可以帶回去吃,就是米麵灑了一地,不能用了。
今天就賣了五十塊錢,都不夠賠的。
剛走出這條街道不遠,冷清的十字路口,突然迎麵駛來了一輛紅色法拉第,刺耳的轟鳴,和耀眼的車蠟,讓這輛野馬般的跑車在傍晚顯得異常炫目。
東方朔推著煎餅車,佝僂著身子,和從法拉第上走出來的一名褐發女人形成鮮明的對比,就好像一個從天上降臨,一個從汙穢中爬出,兩個人怎麼看都不是來自於同個世界。女人走下車,輕輕的關上門,瘦長潔白的美腿,僅跨了兩步,就來到了東方朔的麵前,她摘下墨鏡,露出一張極為精致的麵頰,這張麵頰上,那雙剪水般眸子明顯寫著一抹難掩的鄙夷。
“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
此時的東方朔,低著頭,恨不得把腦袋紮進麵袋裏,他實在不想讓這個女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回答的聲音也一下子小了不少:“我忘帶手機了。”
“明天晚上十點,有一場商業酒會,你需要陪我一起出現。”
絕色女子從車裏取出一套新買的西裝,領帶,襯衣,一應俱全,光看布料都知道價值不菲,她伸出纖纖五指,直接遞了過去。
東方朔咽了口唾沫,很小心的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