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師父!”
一聲罵語突然響起。
江輔宸嚇了一跳,見她沒有睜眼,才知道是囈語。
不過夢裏也罵人的話,那肯定是真的生氣了。
就在這時,江輔宸忽覺不對,田甜的呼吸什麼時候停了?他心裏一動,伸手輕輕摸到了她肋下,微微用力。
田甜登時再撐不下去,花枝亂顫地笑了起來:“拿……拿開!”
江輔宸嘿嘿一笑:“假裝做夢藉機罵我,不給點懲罰我這師父不是白當了?”手指像靈蛇般在她敏感的腑下撓來撓去,直笑得田甜在床上拚命掙紮,卻怎麼也擺脫不了他手指,笑得氣都差點喘不過來。
撲!
田甜掙到了床邊,直接摔到了地上,一聲驚痛呼。
江輔宸嚇了一跳,忙把她扶了起來:“沒事吧?”
田甜一把推開他,惱道:“臭師父!人家這麼傷心你還欺負!”
江輔宸鬆了口氣:“還能罵人那就是沒摔著。”
田甜拿手臂擦了把剛剛笑出來的眼淚,撅著小嘴道:“我有那麼讓人討厭嗎?”
“哪有?”江輔宸絕口否認,“不然宋淺時幹嘛想盡辦法要弄你回去?”
“那你還把我推給別人?”田甜嬌嗔道。
“這……”江輔宸一時接不上。
田甜垂下了眼眸,聲音平靜下來:“我知道,你是記著了端木峰那家夥的話……”
江輔宸斷然道:“絕對沒有!”
田甜幽怨地抬眼看他:“那你還把我往外推?人家都已經叫你師父了,難道意思還不明顯嗎?”
江輔宸呆道:“叫我師父和這有什麼關係?”
田甜粉頰迅速紅了起來,跺腳道:“你明明知道我和我師父是什麼關係,就該知道人家早就打定了主意,不會奢望從你那得到什麼感情回報,隻是想有一個能保護我的男人,哪怕……哪怕隻能做你的情人……”
說到最後時,她聲音已經低得幾乎聽不見,眼睛也濕潤起來。
江輔宸微微一震。
他一直以為她叫自己“師父”是為了學賭技,沒想到竟然還有這層原因!
田甜的聲音微微顫抖起來:“我這樣的殘花敗柳,早就失去了獲得真愛的資格。我很怕,總會覺得自己對不起別人的付出。宋師叔是個好人,但正因為他太好了,我更不能接受他。師父,你知道嗎?還在道館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他對我特別地好,可是他清楚我的一切,如果……如果和他在一起,我永遠都沒辦法忘掉過去的一切,又怎麼能開心快樂地重新生活呢?”
江輔宸完全僵住。
她的這種想法,他之前一點也不知道。平常的田甜總是一種朝氣蓬勃的感覺,做事果斷,令人很容易就認為她不會有什麼痛苦和煩惱,但到了這一刻,他才知道她的痛苦比誰都深。
田甜忽然抬起頭來,帶著淚痕的頰上浮現出笑容:“至少在我確定自己已經從過去的陰影中擺脫出來前,讓我跟著你好嗎?因為現在隻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感覺到安全……”
江輔宸二話不說,伸手摟住了她。
老宋,看來不好意思,我至少暫時沒辦法幫你了。
……
吃早飯時鍾箐奇怪地看著他們倆,疑惑道:“怎麼回事?甜甜你不生氣了?”
田甜紅著臉甜甜一笑:“人家本來就沒生氣嘛。”偷偷看了江輔宸一眼,嬌羞無限。
鍾箐若有所思地道:“早上江輔宸在你房裏,難道和你做了什麼……”
江輔宸剛剛拿起麵包,哭笑不得地看向她。
鍾箐若無其事地道:“怎麼了?身為你的妻子之一,管你的事理所應當。”
江輔宸眼珠一轉:“有件事我很奇怪。”
鍾箐察覺這家夥話外有話,不動聲色地道:“哦?什麼?”
江輔宸慢條斯理地道:“既然你是我老婆,那為什麼一直叫我名字,從來不叫我‘老公’?”
鍾箐一僵。
旁邊田甜抿著嘴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