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張興民遠道而來的戰友們直接被安排在酒店住宿,而雷千軍因為覺得帶老婆孩子往軍區折騰太麻煩,也在酒店訂下一個套房,一家三口今晚在這裏住一晚,明天一早,雷欣蕾母女二人還要坐飛機趕回燕京。
雷千軍本想讓張興民一家也在酒店住上一晚,免得大晚上還要趕回家,但張興民卻婉言拒絕,畢竟家離的很近,不至於讓雷千軍在為此破費。
雷千軍拗不過張興民,一家三口人便將張雲楓一家三口送出酒店,同時也讓酒店負責接待貴賓的專車在門外等候,送張雲楓一家三口回去。
雷千軍在門外握著張興民的手,感激無比的說道:“張大哥,今天的一切都得感謝你,真是了卻了我多少年的一樁心事。”
雷千軍的太太也開口道:“是啊,張大哥,這件事在千鳴心裏這麼多年,一天都沒有消失過,今天終於如願,我們全家人都要感謝你為今天所做的一切。”
張興民擺手說道:“這事我也有很大責任,今天更是了卻了我的心願,談不上感謝。”
雷千軍開口道:“張大哥,反正我近幾年恐怕都不會離開江城,咱們離得近,一定要經常走動走動,家裏有任何事情,你也千萬別拿弟弟我當外人,有事直接跟我聯係。”
張興民點了點頭,道:“千鳴,你放心吧,咱們兄弟兩個,來日方長!”
雷千軍也重重點頭,隨即,張雲楓一家與雷千軍一家三口告別,上車離開。
從上車到回家再到睡著,張興民一直都非常興奮,對張雲楓也是讚不絕口,在他的眼裏,自己的兒子越來越懂事,也越來越出息了,最要緊,是張興民從兒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而他,也更堅定的認為,兒子的將來,一定會比自己有出息的多。
照顧爸爸睡下之後,張雲楓回到自己的房間裏,躺在床上,內心依舊未能平靜,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讓自己心裏也感動不已,人生能像爸爸一樣,有這麼多忠心不二的兄弟,絕對是一個男人走到哪裏都值得驕傲的事,這也讓張雲楓懂得了一個道理,人活著,不是要千方百計的讓自己過好,而是要讓自己真正學會做人,尤其是做一個能頂天立地、問心無愧的真男人。
翌日便是周一,張雲楓雖然帶著傷,但此時卻已無大礙,所以他照常來到學校裏上課,隻不過今天的校園裏有些異常,同學依舊是那些同學,但卻多出了許多憤怒的家長。
數十個家長把年級組的辦公室圍的水泄不通,他們在與年級主任及老師們理論著些什麼,甚至他們不願意讓老師們到各自的班級上課,搞的高三年級每個班的早自習都沒有班主任監督。
張雲楓對此十分好奇,便問李澤凱道:“今天是什麼情況,怎麼這麼多家長來學校鬧事?”
“擦!”李澤凱摸了摸鼻子,道:“也不知道是誰在周末聯係了二十一班和二十二班的家長,把學校分差生班的事情告訴了他們,而且還添油加醋的說學校是在搞區別對待,拿他們的孩子不當人看,煽動這些家長來學校鬧事,這些家長火了,所以一大早就來學校鬧事,要學校給個說法。”
張雲楓更是不解,脫口問道:“分班都這麼久了,這些家長難道都不知道嗎?現在還來鬧事?”
“知道個屁!”李澤凱撇了撇嘴,笑道:“你以為二十一班、二十二班的學生都跟咱們倆似的這麼實誠?哪怕考零分都敢恬著臉跟家裏說?大部分人被分入差生班都不敢跟家裏人說起,就怕家裏人聽說之後會責怪自己,誰不都想著咬咬牙平安混完最後一個學期算了?再因為這件事讓家長生氣,豈不是自討苦吃?”
張雲楓恍然大悟,他雖然做了很長時間的差生,但從不欺騙家長,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過大部分的差生,對家長還是有些忌憚,他們會刻意篡改考試成績、隱瞞自己在學校發生的壞事,報喜不報憂,像被分入差生班這種比較羞於啟齒的事情,很多人沒跟父母提起也是情理之中。
李澤凱這個時候咂嘴說道:“這下學校可算是惹了大麻煩嘍!這麼多的學生家長組織起來鬧事,學校根本沒法收場,我剛才經過辦公室的時候,聽有的學生家長威脅年級主任,說要把這件事鬧到教委去,把校長都給嚇壞了,親自趕過來,現在正忙著安撫家長情緒呢,看這情形,沒準會被家長暴打一頓也說不定。”
張雲楓眉頭緊皺,道:“這事不太對勁啊,什麼人會這麼無聊,在周末通知了這麼多家長?這肯定不是偶然事件,是有人刻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