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也不是來喝茶的,坐坐就走,其實你該讓皇上給你配個丫鬟,不然為你指一位娘子也好,一個人這樣過日子,倒還真讓人心疼”媚娘似是無意開口,七年了,她何嚐不知道無名的心思,可惜她的心已被人占滿了,不可能再有誰闖的進來。
“不要!呃我的意思是,我這樣挺好,就算哪天死了,也沒有什麼牽掛”無名尷尬撩下茶壺,苦澀開口。
“開什麼玩笑,皇上這麼器重你,怎麼會舍得讓你死?其實皇上不止一次在我麵前提到你,在皇上的心裏,你的位置可比我重要的多嗬”媚娘自嘲輕笑,心底閃過一絲落寞。
“媚娘言重了,無名怎及媚娘十分之一,皇上對媚娘是真心的,無名相信,皇上早晚會封媚娘為皇後,無名始終堅信這一點。”感覺到媚娘臉上的憔悴,無名信誓旦旦,字字如堅,隻是心,卻似被萬蟻啃噬,疼卻找不到根源。
“你真的這麼認為?”媚娘微揚起精致的麵容,清澈的眸子閃動著璀璨的光芒看向無名。當看到無名眼中下意識躲閃的那一刻,媚娘不禁輕笑
“你跟了皇上那麼久,該比我更了解女人在皇上心裏的位置,說到底,我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與雪女沒有分別。這我認!我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可就算是棋子,我也希望自己是最重要的一顆,可原來不是,在皇上的心裏,雪女有著我無法比擬的位置無名,七年了,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存在於這座皇宮裏的價值,很可悲,對不對”媚娘的聲音越發的哽咽,眸底閃爍著讓人心碎的晶瑩,這是無名第一次看到媚娘這般脆弱和無助。
“皇上的確不在乎女人,所以直到現在,你依舊沒有任何封號,那是因為皇上心裏清楚,你和那些後宮的女人不一樣,封了你,那你真的就沒有任何價值了,可皇上沒有那麼做,這就說明,在皇上的眼裏,你是不一樣的,媚娘,皇上心裏有你,這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無名懇切開口,說著自以為對的道理,他豈會明白,媚娘早已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夜離軒之所以沒有封她,是因為自己還顆有用的棋子,一旦封了她,或許她就真的成了棄子了。
“或許吧謝謝你,無名不管怎麼樣,和你聊完之後心裏舒服多了,可能是我想的太多,所以才會這麼感傷,畢竟我跟了皇上七年,就算是養條狗也該有感情吧。”媚娘苦笑,緩身而起。
“你要走?”無名忽然有些失落,狐疑開口。
“不然呢?對了,你真的不需要我跟皇上說,給你配個丫鬟?”媚娘櫻唇微抿,柔聲詢問。
“呃不需要,無名現在很好!”無名堅定回應。媚娘聞聲輕笑,繼而離開陋室,迎著凜冽的寒風,媚娘越發的清醒,不管夜離軒的心裏有沒有她,可媚娘知道,自己此生注定是為夜離軒而生,也會為他而死
碧水居
“娘娘,您這是何意?”冬梅看著手中的脂粉,狐疑開口。
“何意?其他宮裏的妃嬪都在靜觀其變,誰也不肯先走這一步,本宮就不信,沒人動得了雪女,一會兒你帶著這盒胭脂到鳳羽閣,就說是本宮贈的,她若要也就罷了,若不要更好,那本宮便唱出好戲給她看!”白芷晴陰眸寒蟄,冷聲開口。
“娘娘,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她若不要,那還有什麼戲可唱啊?”冬梅垂眸看著手中的胭脂,絳紅色的金屬盒內,豔紅的胭脂宛如開在地獄的曼珠沙華般紅的濃烈,這種顏色根本不配雪女的裝束。
“這胭脂本宮剛剛抹過,沒有任何問題,一旦這胭脂到過鳳羽閣再回到碧水居,那本宮若用出什麼差池來,你說責任在誰?本宮先小試牛刀,我倒要看看,在皇上心裏,雪女到底占據什麼位置!”白芷晴柔聲開口,眸光寒如冰錐。
“娘娘是想來招苦肉計?隻是這樣做值不值得啊?如果真的擦壞了娘娘的嬌容,豈不是得不償失了?”冬梅蹙眉提醒。
“沒有萬全的準備,本宮自不會輕舉妄動,這些你都不用操心,隻管去!”白芷晴微勾紅唇,仿佛自已已然是贏家一般。既是白芷晴的命令,冬梅自然不敢怠慢,午時一過,便朝著鳳羽閣而去。
冬梅一路小心的走到鳳羽閣,輕敲宮門卻無人應聲,就在冬梅準備轉身之時,忽然聽到裏麵似有動靜。
“雪妃娘娘您在嗎?奴婢是奉莊妃之命,特奉上一盒胭脂?”冬梅輕聲開口,手下意識推向宮門,隻聽吱呀一聲,宮門慢慢開啟,冬梅捏悄走進鳳羽閣,環視四處,卻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