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冷亦瑤微微頜首,待春巧離開後,冷亦瑤那雙美如蝶羽的眸子越發的陰林駭人,沒人知道她的城府有多深,那手臂上的千刀豈非一朝一夕,可連她身邊的春巧都不知道,此時,冷亦瑤慢慢拿起木梳,若有所思的梳理著自己如瀑的長發,既然有了媚娘的把柄,那媚娘便不足為患,那現在的對手,就隻剩下雪女了
當推開房門的時候,一股冰寒入骨的冷猛的襲來,月芽急忙將長袍披在雪女身上,憂心開口
“娘娘,這些東西讓奴婢送去就好,您何必要親自跑一趟?”雪女聞聲輕笑,腳步已然離開鳳羽閣
“月芽,你覺得下毒害本宮的人,會是白芷晴嗎?”雪女不答反問。
“這個娘娘不是已經有了答案了,難道娘娘還是懷疑白芷晴,所以才想去問個究竟?”月芽不解道。
“由始至終,本宮都沒有懷疑過莊妃,隻是對莊妃的一句話很是費解。”雪女淡啟櫻唇,昨夜宴請夜離軒之後,雪女想了許久,她很清楚自己在夜離軒心中的位置,如果不是有所圖,夜離軒不會大費周章的花那麼長的時間在自己身上,自己入宮已有三月之久,可夜離軒始終不曾透露對自己的企圖,或許是覺得自己還沒有這個本事完成他所交待的任務,與其求他,倒不如讓自己變得強大,直到達到夜離軒的標準,或許那個時候,就算自己不求,夜離軒也會提出來。
“哪一句?”月芽費解,當時她也在場,著實不覺得白芷晴的那一句話值得推敲。
“她曾說過這毒是辰妃下的,而且事發之前,辰妃曾找過她,也因為這句話,皇上毫不留情的踢的她小產。”清澈的眸光閃爍出一抹精銳的光芒,市井混久了,有些細節豈能逃過雪女的眼睛。
“這句話有何不妥?這或許就是狗急跳牆呢,莊妃為了自己脫罪隨便陷害後宮嬪妃,這在後宮是司空見慣的伎倆了。”月芽不以為然。
“本宮奇怪的是皇上的反應,如果不是與辰妃在一起,皇上或許會考慮一二,甚至有可以傳喚辰妃問個究竟,有句話叫無巧不成書,但太過巧合也會讓人懷疑的。”雪女踏雪前行,神色肅然,一側,月芽有些詫異的看著雪女,此刻的雪女哪裏像一個柔弱恬靜的女子,分明是第二個媚娘,那雙眼迸發出來的光芒如此的銳利,叫人無法直視。
“娘娘在懷疑辰妃?可辰妃有皇上作證,又豈會是下毒之人?”月芽柳眉微蹙,覺得此事甚是不可思議。
“萬事皆有可能,有時候用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本宮在雪玉石台表演的時候,為了增加夢幻效果,曾經利用光線的折射,將一片冰晶幻化做無數片,紛紛揚揚,甚是好看,台下的觀眾沒有人懷疑冰晶的數量,可事實,它僅僅隻是一片而已。”絕世的容顏上浮現一抹會心的微笑,一側,月芽不禁看癡了,自從來到鳳羽閣,她顯少看到雪女會笑,就算是見到皇上,也是勉強抿唇,可此時的笑,卻似冬天裏的一束陽光,看上去那麼溫暖。
“娘娘,前麵左轉便是素庭。”月芽不再多言,隻靜靜跟在雪女身後,她也很想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是辰妃總好過媚娘,如果媚娘欲製雪女於死地,那雪女怕是過得了初一,難過十五了。
初到素庭,雪女不禁打量著周遭的一切,和外麵的積雪相比,素庭的宮女們明顯勤奮很多,這裏的積雪已經除淨,時有三三兩兩的宮女拿著掃帚走過,臉已經被凍的紅紫一片。
“這個白芷晴還真是有福氣,到了這裏,還要本嬤嬤專門伺候她!還真是會享受嗬!”沙啞的聲音自掌事嬤嬤的房間傳了出來,雷嬤嬤如剛剛吃飽的藏獒般懶洋洋的橫走出房間,手中提著個竹籃,或許是贅肉太多,眼睛被擠的沒了縫隙,硬是沒看到雪女和月芽兩個大活人。
“娘娘”月芽正欲上前喚住雷嬤嬤,卻被雪女攔了下來。
“噓跟著就好”雪女清眸微眯,眼中抹過一絲懷疑。月芽自是領命,小心跟在雪女的身後,隻見雷嬤嬤邁著四方步,手中的竹籃看起來搖搖欲墜,直到一個廂房後,猛的踢開房門。
“莊妃娘娘,還睡呐?!也不知道你是積了幾輩子的德,居然得雪妃娘娘照應,別的宮女兒都在掃雪,就你還像個死豬似的躺在那裏,快點兒,把這藥喝了!”雷嬤嬤說話極不客氣,眼中盡是不屑,隨手將竹籃擱置在桌邊,一屁股坐在桌邊。
“原來是雷嬤嬤”白芷晴虛弱起身,臉色蒼白如雪,在看到雷嬤嬤時略顯恭敬,她很清楚自己的境遇,她這下半生是很難離開素庭了,就算有雪女的幾句話,可要想平安呆在這裏,還是要討好雷嬤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