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江山,日月如梭,上苑繁華,西湖富貴,總付高歌。麒麟塚衣冠坎坷,鳳凰台人物蹉跎。生待如何,死待如何?紙上清名,萬古難磨”虛無縹緲的聲音自身後悠揚而至,月如風慢慢止了笛聲,不由輕歎口氣。
“紅衣,如果有機會出去,你想做什麼?”深邃的眸光依舊鎖定那片藍天,離開的渴望充斥著月如風每根神經,雪女.這個名字不停的在他心裏縈繞,他有想過忘記,卻是那樣的揮之不去。
“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如果,還在想她?”那抹紅裳依舊豔紅如火,那麼耀人眼目,仿佛神邸般讓人無法直視,卻又不忍別開視線。
“想啊怎麼不想,如果可以用生命換一個願望,如風隻想和雪女見一麵,哪怕一句話都說不上,哪怕她根本就不認識我都好,隻要見上一麵,就算是死,亦心甘情願。”月如風苦澀開口,握著竹笛的手慢慢收緊。
“或許吧,執念真的很可怕,它甚至會毀了一個人的一生愛的太濃烈隻會害人害已,在燃燒別人的同時,自己何嚐不再受著生不如死的痛楚,何必呢,倒不如放手,或許會感受到另一片天空。白靈,帶你去玩走吧”看著月如風麵色頹然,尹紅衣不禁搖頭,情愛這東西真是害人,總有癡情者窮盡一生,也未必會參透其中玄機,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看著那抹紅裳與白狐並肩而行,月如風薄唇抿出一絲苦澀,同是天涯淪落人嗬。
三天的時間,雪女隻呆在鳳羽閣,除了讀書作畫之外,偶爾也會招月芽尋問後宮的瑣碎事情,甚至連羽釵房的幾個宮女身份來曆都問的一清二楚。
“娘娘您不是說辰妃會有動作?可三天了,卻不見清風苑有任何異常。”月芽終究忍不住開口,狐疑問道。
“才三天而已,辰妃的城府豈會如此不堪,月芽,陪本宮四處走走,接下來的三天,你可要辛苦了”雪女柔聲開口,隨手擱下手中的狼毫,與月芽離開鳳羽閣。又是三天,雪女在月芽的引領下,幾乎走遍了整個後宮,甚至連羽釵房幾個宮女的處住都無一落下。
雪女的反常很快傳到各宮耳中,清風苑,董琳兒拿起許久未繡的鴛鴦,正飛針走線,精心刺繡之時,夏芯倉皇自宮外急步小跑進來。
“娘娘”夏芯憂心開口,卻在看到董琳兒刺繡的那一刻,整個人不由呆在那裏,比起剛剛得到的消息,眼前的情景似乎更讓夏芯不可思議,曾幾何時,董琳兒曾跟她說過,這些東西不過是閨中怨婦消遣的玩意,自家主子對刺繡曾是那樣的嗤之以鼻。
“什麼事?是雪女那邊又有動靜了?還是父皇又有了新的消息?”董琳兒悠然開口,長翹的睫毛一直沒有離開過手中的繡針。
“回娘娘,是雪女,奴婢聽說雪女這三日經常遊走各處,私下裏似乎在打探什麼,娘娘,我們要不要有所準備.把那個盒子毀了,隻要沒了證據,任雪再有花招也奈何不了我們”自上次雪女離開,夏芯便一直暗中觀察雪女的行蹤,她不能讓雪女查出任何端倪,否則後果難料。
“夏芯,是不是你太過緊張了,莫說雪女現在沒查出什麼,就算是查出什麼本宮自有辦法應對,退一萬步講,就算本宮敗露,自有父皇護著本宮,到時候,我們便回大景,我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你依舊是本宮身邊最信任的丫鬟嗬”董琳兒攥著繡針的手下意識收緊,眸光波瀾不驚,心底卻有如滔天巨浪般翻滾不止,好一個夏芯,枉自己對她疼護有佳,沒想到她竟然連父皇下密殺令的事都不告訴自己,看來她真正的主子根本不是自己。
“娘娘.依奴婢之見,我們冒不得這個險,娘娘且聽奴婢一勸,毀了證據吧”夏芯柳眉緊蹙,她心裏最清楚,如果事情敗露,自己死不說,還要拉著自家主子一起下黃泉,讓她親手殺了董琳兒,她做不到。見夏芯如此苦口婆心,董琳兒輕歎口氣,繼而放下手中針線,緩身而起,搖曳幾步走到夏芯麵前。
“夏芯,本宮知道你是為本宮好,沒有萬一就怕一萬,可是若沒了這個法寶,我們要如何對付雪女?其實本宮想好了一個計策,在毀掉那張麵皮的同時,將雪女送進鬼門關!”董琳兒眸光乍冷,夏芯不由震顫。
“娘娘.您的意思是?”夏芯從沒感覺過主子的眸光會這麼冷,仿佛一道冰柱射進她的心髒,乃至身體的每個細胞都順間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