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嬤嬤離開鳳羽閣的那一刻,暗處的春巧正看到她一臉貪婪的擺弄著手中的金子。除此之外,鳳羽閣幾乎沒有一點動靜,難道雪女沒有喝孫嬤嬤送去的參湯嗎?就在春巧猶豫之際,正看到靜喻和月芽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為免惹人懷疑,春巧悄然無聲的離開,雪女是否有喝那碗參湯,相信不過一個時辰便會分曉。
就在春巧忐忑不安的時候,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由遠而近走來,雪白的長袍聖潔的沒有一絲瑕疵,長發如墨在空中優雅的飄蕩,那張傾世容顏在春巧眼中是那麼的刺眼,春巧微抬長袖,一把尖銳的匕首已然握在手裏。
“奴婢春巧叩見雪妃。”冰冷的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殺意,春巧俯身叩拜,眸底迸發出強烈的殺氣。
“平身,你是?”雪女微挑柳眉,狐疑看向眼前的女子。
“奴婢梨花花婢女春巧。”春巧說話間猛的抬眸,手中匕首正欲拔出來的那一刻,平柔卻突然出現。
“平柔拜見姐姐”甜膩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屑,平柔在鳳兒的攙扶下一步步走向雪女,如果她知道春巧的心思,必然不會打斷這麼好的一出戲嗬。
“平貴妃多禮了,你這同是貴妃,不必行此大禮。”雪女淡淡開口,清澈的眸子閃爍著純淨的光芒。
“雪妃此言差矣,平柔雖比姐姐早些進宮,可一直都是個貴人,再加上雪妃您榮得皇寵,自不是平柔可以相提並論的。”平柔說話間瞄向一側的春巧。
“你是梨花宮的宮女吧?”平柔眸光微眯,上下打量著眼前的春巧,長的果然機靈。
“回平貴妃,奴婢正是,如果兩位娘娘沒有吩咐,奴婢告退。”既然時機已經錯過,她亦無意在這裏候著。見平柔不作聲,春巧登時轉身朝梨花宮而去。看著春巧的背影,平柔唇角的弧度轉瞬即逝。
“娘娘”月芽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雪女聞聲轉眸看向平柔。
“不管怎樣,你我同屬貴妃,這禮數萬萬不可,若無其他事,雪女失陪了。”清越的聲音自雪女口就悠然溢出,對於平柔,雪女略有所聞,隻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未等平柔開口,雪女已然朝月芽的方向而去。
看著雪女淡雅的身影如仙子下凡般漸行漸遠,平柔陰眸寒蟄,眸光乍寒。
“回宮!”冰冷的聲音聽得身後的鳳兒一陣哆嗦,直到現在,鳳兒都不知道,剛剛自己的主子去了哪裏。
且說春巧一路懊惱著回到梨花宮,早知道不不該從孫嬤嬤這裏下手,直接潛進鳳羽閣豈不更直截了當,即便如此,春巧仍存僥幸,誰也不能保證雪女在回到鳳羽閣後就不會喝那碗參湯,春巧一路沉思,直到推門踏進梨花宮時方才想到一早上沒來請安,娘娘肯定是著急了。
於是春巧疾步走向內室
“娘娘,您起來了嗎?”春巧不敢直闖,隻在外麵輕扣房門,就在她敲第二下的時候,門吱吆一聲自行開啟,春巧不由一驚,這似乎不是主子的習慣。
“娘娘,您餓嗎?要不要奴婢到禦膳房為您傳膳?”春巧的聲音依舊輕柔,手慢慢推開房門,進門一刻,正看到冷亦瑤匐在桌上。
“娘娘,您怎麼在這裏睡著了,如果著涼了對身體不好的。”春巧一陣心急,忙上前兩步將冷亦瑤扶起,這一刻,她忽然發現桌上染著大片淤血,殷紅的血正一滴滴的落在地上,順著血跡,春巧麵色驟然慘白,那血跡已然彙成一條溪流,那麼濃稠,那麼陰森。
“娘娘娘娘這是”春巧回神之際猛的扶起冷亦瑤,心,在這一刻似被人摔下萬丈懸崖。隻見冷亦瑤臉色煞白,胸口處正湧出溫熱的鮮血,那雙青蔥如玉的手,此時已毫無生氣的垂落兩側,身體亦漸漸冰冷。
“不要娘娘!你不要有事啊來人!禦醫快傳禦醫!救命啊!”春巧幾乎癲狂的咆哮著,雙手拚命的搖晃著冷亦瑤的身體,她多想看到主子可以睜開眼,哪怕是打她,罵她都好,可冷亦瑤仿佛失了靈魂般任由春巧擺弄。看著那汩汩流出的鮮血,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順間竄遍春巧的周身四骸。
“娘娘你不要丟下春巧,是誰?到底是誰做的!來人啊”春巧頹然坐在地上,將冷亦瑤緊緊的攬在懷裏,整個身體越發的顫抖。
鳳羽閣
雪女一臉肅然的站在那束珊瑚麵前,沉凝片刻方才開口
“孫嬤嬤顯然不知道那參湯裏有毒,又是一招借刀殺人,隻是這個人會是誰呢?”雪女轉眸看向月芽和靜喻,一時間也無法判斷這幕後黑手的真實麵目。
“娘娘,奴婢倒是有懷疑的對象。”靜喻恭敬開口,眸間閃爍出一道精光。月芽聞聲看向靜喻,會是媚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