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個時辰的時間,三人已將孫嬤嬤的房間搜了個底朝天,卻沒有找到任何相關的線索,就在雪女一籌莫展之際,眸子無意中瞄到牆壁上掛著的一幅山水畫。雪女無語,靜靜走向那副畫,此時,靜喻和月芽亦將目光齊聚在那幅畫上。
“很難想象,孫嬤嬤會有這種閑情逸致嗬。”靜喻輕蔑開口,眸光上下打量眼前的山水畫。月芽亦感覺到這副畫在這個房間裏似乎太過突兀,就在雪女伸手欲摘下畫軸之時,月芽先一步走到雪女麵前,順手將畫軸摘了下來,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雪女心底抹過一絲感激,相信月芽定是怕畫的後麵有什麼機關,所以才會身先士卒。這一切亦落在靜喻的眼底。
畫卷被摘,雪女上前一步輕敲牆壁,果不其然,就在畫卷所在正中央的位置,一陣空洞的聲音慢慢傳來,雪女與靜喻,月芽相視一眼,隨即敲打著牆壁,忽然‘啪’的一聲,隻見自牆壁上猛的彈出一個暗格,隻見暗格裏除了幾定黃金,之外還有一封字箋,雪女眸光微凜,隨即拿起那封字箋,
‘我本不希望這封字箋落在任何人的手裏,因為那將意味著我已經遇害,身處皇宮二十年,我自認做過不少虧心之事,大大小小也有欠了十幾條人命,也算是死有餘辜,隻是這後宮之中,隻要是活下來的人,有幾個不背負良心的譴責,但讓我決心寫下這張字箋的,是最近發生的一件事,我忽然感覺到大限將至,我死不要緊,隻是宮外還有牽掛,相信我死的一定很突然,那麼暗格裏肯定會有一些銀兩,這些銀兩全都給發現這封信的人,我隻求你一件事,在皇城東郊破廟的供桌上放上一條白布,作為報答,除了那些銀兩之外,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或許可以邀功之用,那就是周妃流產之事,事實上,想要周妃流產的人固然很多,可有膽量打龍種主意又是我不敢拒絕的人卻並不多,這個人恕我不能說,這是你惹不起的人物,我想說的是周妃,當日我將放有藏紅花的參湯端到梨花宮之後,讓我意外的是,周妃亦拿出一包藏紅花,威逼利誘的讓我將她手中的藏紅花擱進參湯裏,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可事實上就是周妃不想要那個孩子,因為藏紅花的數量太多,最終導致周妃不能再育,周妃恨我入骨,或許我的死與周妃有關。我能說的就隻有這麼多,希望你能看在我誠心的份兒上,將我的事處理妥當,我感激不盡―――孫嬤嬤。’
雪女驚愕的讀完手中的信箋,不可思議的看向月芽,
“周妃沒有理由打掉自己的龍種啊?月芽,再找些孫嬤嬤的書信,看看筆跡是否對得上!”雪女柳眉緊蹙,完全不相信周妃會如此狠心和糊塗。經過對照之後,雪女不得不承認,這封信箋和是孫嬤嬤之物。
“三千佳麗共侍一夫,難保有些人心態扭曲,在這後宮之中,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靜喻倒沒有雪女那般驚訝,隻是多了幾分感歎。
“娘娘,就算我們發現這封信箋也沒有用,孫嬤嬤顯然是想用這東西對付周妃的,隻是周妃已死,這封信箋便顯得無足輕重了。”雖然震驚,可事情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孫嬤嬤在這裏還提到了另一個人,會不會是那個人見挑撥離間沒有效果,才會殺周妃嫁禍給娘娘?”月芽狐疑道,盡管她知道這個人就是媚娘,可卻不能直接將雪女的注意力引到媚娘身上,她不想引起雪女的懷疑。
“本宮也這麼想過,可依當天的情形,這種可能性很小,第一,周妃死的時間與孫嬤嬤到達鳳羽閣的時間前後差不了一個時辰,那個人怎麼就斷定春巧不能得手?第二,如果這是一場栽贓嫁禍,那未免準備的也太不充分了,至少在本宮沒有時間證人的情況下動手才是,當時本宮就在碧水居,若真找起來,不會少於三人。本宮倒覺得,殺死周妃之人並沒有周密的計算過!或許隻是一時殺意陡起。”雪女冷靜分析,眸光閃過一道精亮的光芒。
“看來孫嬤嬤這裏,我們也沒得到什麼重要的線索,至於這封信箋,娘娘覺得要如何處置?”靜喻狐疑看向雪女。
“不管怎樣,孫嬤嬤信中交代的事本宮都會為她辦妥,至於周妃殘害自己骨肉一事本宮不想張揚,更不想讓皇上和冷丞相知道,死者已矣,讓她安息吧。”雪女櫻唇微抿,感慨直言,這後宮到底是怎樣的地方嗬,會讓人的心靈扭曲到這種程度。
“奴婢本來還想讓春巧看看這張信箋,既然娘娘決定了,春巧那麵奴婢再想辦法吧。”月芽有些失落道。
“去梨花宮,這裏是查不到什麼線索了。”雪女陡然起身,既然梨花宮是第一作案現場,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靜喻與月芽麵麵相覷,各自凝眉隨雪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