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要怎麼辦?還有三天的時間,不如我們去求皇上,隻要皇上作主,就算冷引不同意也拿我們沒折!”月芽焦急開口,明明有了方向卻仍寸步難行。
“就算剖屍,我們也要有憑有據,靜喻,明天你找機會接觸一下鳳兒,看看她對平貴妃到底有多忠心,如果有足夠的誘惑可以讓她將平柔供認出來,對我們十分有利。”雪女相信,像春巧那般以死護主的奴婢再無第二人了。
時間有如指間的細沙,任你有多不情願都會慢慢消逝,床榻上,雪女輾轉難眠,如果這次能成功找出凶手,或許一切都有轉機,如果不能,她便沒有希望了,如風,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
伴著稀疏的月色,一抹身影急急走進花房
“怎麼來的這麼晚?”冰冷的聲音顯得有些急躁,媚娘轉眸看向月芽,眸光漸生冷色。
“回媚娘,雪女這兩日都在為周妃的事情傷神,奴婢隻得等她和靜喻睡著之後方才可以抽身。”月芽謙恭回應。
“傷神?也就是說她沒查出什麼?”媚娘微挑柳眉,狐疑問道。
“春巧到現在還是一口咬定此事是雪女所為,所以春巧那麵根本沒有任何轉機,不過雪女在周妃的內室找到一顆珠子,這顆珠子的主人正是剛剛冊封貴妃不久的平貴妃。現在雪女將所有的目標都轉移到平貴妃身上,不過還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月芽據實開口,心底卻糾結於自己的身份,她想對雪女盡心,卻又不得不對媚娘虛與委蛇。
“平柔?嗬!”媚娘眼底掠過一抹驚愕,順間恢複如初。
“行了,你先回去吧”媚娘輕揮玉手,退了月芽,待月芽離開不久,無名自暗處走了出來。
“看吧,一個小小的貴人為了當上貴妃,不擇手段的使用媚術,現在為了鏟除異己居然鋌而走險去殺周妃?這宮裏的女人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嗬!”媚娘的聲音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你覺得是平貴妃下的手?可我沒有查出半點蛛絲馬跡。”無名看著媚娘微微勾起的櫻唇,淡淡回應。
“你沒查出來,不代表她沒做過!不管怎樣,這件事之後,平柔會死的很慘,雪女也會被送走!靜喻一個人也成不了氣候,這後宮也該平靜平靜了!”媚娘忽然有些後悔,如果當初自己不想出這個辦法,或許夜離軒的心裏也不會這麼在乎雪女。
無名無語,隻靜靜站在媚娘的身後,雖然心痛,可無名知道,不管眼前的女人變成什麼樣,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站在她的身後,他的愛,至死不渝。
漆黑的夜,沒有一絲光亮,亦如月芽的心,慢慢失了方向,她的初衷不過是離開那個暗無天日的素庭,而她答應媚娘的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要求,可如今,她的心已經開始動搖了,在麵對媚娘那一刻,她甚至有些心虛,她不再像最初那般虔誠的心甘情願的為媚娘監視雪女的一舉一動。她的心,已經慢慢偏向了雪女,不隻是因為雪女的曾答應過隻要有機會便會幫自己離開皇宮,而是雪女的真誠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在這個冰冷的後宮,這樣的感覺彌足珍貴,她舍不得失去。
心,越發的矛盾糾結,不知不覺中,月芽已然回到鳳羽閣,就在月芽頹然走進自己的房間之時,暗處那抹身影慢慢走了出來,白紗下麵,那抹櫻唇緊抿一線
次日清晨,也就是五日之期的第三天,雪女盛裝打扮一翻,與靜喻出門之時,月芽已將鄭謹天請到鳳羽閣
“微臣叩見雪妃娘娘!”謙恭的聲音自鄭謹天口中慢慢溢出。
“平身,跟本宮來吧”雪女柔聲開口,繼而走在前麵,身側,鄭謹天狐疑看向月芽,卻見月芽微微頜首,這才稍稍安心的跟在雪女身後。
當雪女踏進紫萊閣的時候,正巧鳳兒才從內室走出來。
“奴婢鳳兒叩見雪妃娘娘”鳳兒先是一震,隨後急急迎了出來,俯身施禮,臉色順間蒙上一層陰霾。
“免了,你家主子的病可好些了?”雪女似有深意的看向鳳兒,其間透著高深莫測的光芒。
“回雪妃,主子的病稍好些了,隻是剛剛喝了些薑湯,隨後便睡了,如果雪妃有什麼事”鳳兒本想將雪妃搪塞過去,不過這一回,雪女並未如她所願。
“還真是巧呢,不過沒關係,本宮特意帶了禦醫院的掌事為平貴妃診治,就算是風寒這樣的小病也不可忽視,總這麼睡著對身體不好鄭禦醫,隨本宮進來”未等鳳兒阻攔,雪女已然起身,直奔內室而去,身後,鄭謹天自然順從跟了進去,月芽和靜喻亦前後跟隨,身後,鳳兒柳眉蹙在一起,不由的暗拍大腿,看來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待雪女推門而入,正看到平柔安靜的躺在榻上,看似熟睡,可那雙青蔥玉指正緊緊握著被子,有那麼一刻,雪女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能做出如此滔天大案的人該是有極深的城府,可眼前的平柔明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