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鄭謹天已經候了多時,見雪女出來,登時恭敬施禮。
“鄭禦醫不必多禮,本宮留你是有件事想問你。”雪女委身坐在桌邊,玉指輕揚示意鄭謹天坐在側座。
“娘娘請講。”鄭謹天順從的坐在雪女右側,心底忐忑不安,事實上,他亦有心找雪女將自己和月芽的事情交代清楚,可月芽幾次三番要自己保守秘密,此刻,麵對雪女,鄭謹天亦是猶豫不決。
“本宮想知道,你與月芽是否有情?”雪女開門見山,正色道。鄭謹天聞聲一震,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你不必顧慮太多,月芽有恩於本宮,如今月芽突然請辭調回羽釵房,本宮總覺得事有蹊蹺,為了月芽,本宮希望你能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記住一點,本宮絕無害你和月芽之心。”雪女說的再清楚不過,鄭謹天縱然是個傻子也能聽出雪女的言外之意,既然雪女有心護仆,鄭謹天自是求之不得。
隻見鄭謹天撲通跪倒在地,猛的向雪女磕頭。
“鄭禦醫!你這是何意?”雪女微蹙柳眉,狐疑問道。
“求娘娘寬恕謹天的罪過,是謹天不顧宮規對月芽心生愛慕,可謹天發誓,微臣對月芽之心天地可鑒,而且而且月芽已是謹天的人。月芽如有不測,謹天自不會獨活。”鄭謹天聲音沙啞卻堅定異常。雪女本以為二人有情,卻不想已經到了以身相許的地步,不過也罷,既是如此,相信鄭謹天該對月芽的事知曉一二。
“若月芽喜歡,本宮自然不會怪罪於你,本宮現在想知道的是,月芽何以突然離開鳳羽閣,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還是與這件事有關?”雪女狐疑開口。
“回娘娘,這件事微臣也是昨天才知道,可不管微臣如何問月芽,她都不肯說出原因,而且還告訴微臣不可找她,微臣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鄭謹天焦急開口,他隱約感覺到雪女必是有大事瞞著自己,或許是生死攸關。
“她連你都沒說嗎?”雪女美眸微閃,亦覺得此事非同小可。
“娘娘,微臣與月芽身份低微,本不該有所求,可微臣還是乞求娘娘救月芽一命,微臣情願不當禦醫也想與月芽在一起,就算受刑受罰微臣絕無怨言!求娘娘成全!”鄭謹天一磕到底,虔誠乞求。
看著地上的鄭謹天,雪女心底不禁感歎,自己本就有成全之意,既然鄭謹天如此珍愛月芽,自己倒也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你且先回去,月芽的事本宮不會袖手旁觀,不管有什麼危險,本宮都會將她安全的帶到你身邊,不過你要答應本宮,事情了結之後,你定要帶月芽離開皇城這是非之地。”清越的聲音透著一絲堅定,若月芽對鄭謹天無情,又豈會以身相許。鄭謹天聞言心中升起無限感激,登時朝雪女磕了三個響頭。
待鄭謹天含淚離開,靜喻正走了進來。
“查的如何了?是媚娘的做的?”雪女狐疑問道。
“回娘娘,雖然靜喻不敢肯定,但有一件事,靜喻必須向娘娘稟明。事實上,月芽入鳳羽閣之初,便是媚娘的主意,而且月芽暗中一直與媚娘聯係,但是靜喻發誓”靜喻心知此事不能再隱瞞下去,她隻希望雪女不會因此而怪罪月芽。
文“即便如此,月芽卻從未傷害過本宮,月芽對本宮情誼,本宮記在心底,這件事無足輕重,你放心,本宮不會怪她。”雪女很清楚靜喻此言的用意,事實上,在月芽入鳳羽閣的第一天,她便有所懷疑,可人總該學會相信。
人“靜喻多謝娘娘深明大義,之前媚娘曾逼迫月芽向奴婢下毒,月芽無奈,雖向奴婢下手,卻在暗中配製解藥,如今月芽突然主動離開鳳羽閣,奴婢猜測定是媚娘要她做對不起娘娘之事,月芽不肯,又怕連累娘娘,所以才會執意離開鳳羽閣。”靜喻大膽猜測。
書“難為月芽了,她不過是個宮女。靜喻,今晚你到羽釵房將月芽喚來,本宮有話對她說!”雪女悵然道,見過後宮的陰險惡毒,雪女忽然覺得有些愧對月芽,以她的身份肯為自己與媚娘對抗,著實不易。
屋夕陽漸沉,新月東升,一天一夜的時間,月芽終究沒有走出自己的房間,她不能應下媚娘的要求去害雪女,於她而言,這叫不仁,她不能自尋短劍,讓鄭謹天陷於危險之地,於她而言,這叫不義。既然選擇了做仁義之人,她接下來便要承受非人的痛苦。
果然,就在月芽彷徨坐在桌邊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奸笑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尤其是入夜,那聲音仿佛是自深山傳來的獸音,月芽陡然起身,眼中盡是恐懼,她聽過這聲音,這是蔡公公的招牌笑聲,宮中宮女隻要聽到這種聲音,無不退避三舍,生怕得罪此人,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