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喻姑娘這是何話,你還沒起,我怎會丟下你就走了!”葉子聰不以為然,隨手指著桌上的飯菜,繼續道
“這粥可是我親手熬的,放了許多桂圓和紅棗,很補的,你且嚐嚐。”葉子聰說話間將早就準備好的還帶著溫度的拭巾遞給靜喻。靜喻先是一怔,卻也沒有拒絕,隻是覺得心底暖暖的,似有一股溫泉駐紮在心。
看著桌上的清粥,靜喻眸色漸暖。
“總管平日在宮中也有這種嗜好?倒是很會保養啊”靜喻感慨,難怪眼前男子皮膚那麼好,隻是其下顎隱隱透著的胡茬讓靜喻些奇怪,太監她見多了,卻從沒有一個像葉子聰這般特殊的,除了胡茬,葉子聰說話的聲音也沒有那麼尖細,有時候還很粗獷,譬如他在摔銀子的時候。或許是淨身的時候靜喻發現自己想的著實多,而且葉子聰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自己著實不該有任何歧視才對。
“所以你跟著我不會吃虧的!待吃了飯,我們便繼續趕路。”葉子聰似是無意開口,每每想到靜喻那張被毀的容顏,葉子聰心底便似有條毒蛇在啃噬,他自然明白靜喻拖半年醫治的目的,如今,他能做的,隻是盡全力幫她完成心願,好一個心如蛇蠍的媚娘嗬
陽光透過樹枝灑下斑駁的光影,雪女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隻覺夢裏,她與月如風彈琴起舞,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從前,沒有憂慮,沒有煩惱,隻要和他在一起,每一天都那麼愜意。
“醒了?”清越的聲音自雪女耳邊悠然響起,雪女聞聲,美如蝶羽的眸子陡然睜開,這才發現,自己竟躺在上官羽的懷裏,待雪女退離之後,麵頰順間染起淡淡的紅暈,縱然上官羽再貌美如花,可畢竟是個男子。
“呃”上官羽忽然劍眉緊蹙,表情似很痛苦一般。
“你怎麼了?”雪女憂心詢問。
“也沒怎的,隻是在下這腿著實不禁壓,才一夜功夫,已經麻的動彈不得了。”上官羽佯裝自責開口,大有管雪女要人情的意思。雪女豈會不知上官羽的意思,無奈,隻得伸手扶起上官羽。
“你該推開我的,或是叫醒我都好。”雪女淡淡開口,絕美的容顏在那抹緋紅的映襯下,不禁讓人心猿意馬。
“怎好推開美人,會遭雷劈的!”上官羽色道,旋即握緊雪女的玉手,身體相倚的順間,一股幽香旋即而至,那是一股淡淡的發香,自雪女的發絲間飄蕩而起,這一刻,上官羽隻覺心都醉了,莫說腿麻了,便是斷了又如何嗬。
待上官羽緩過來之後,雪女已經坐回車裏,
“還要前進麼?我知道附近有一處翠玉山,景色絕美,不如”未待上官羽說完,雪女已然將其打斷。
“再美的景色也不及楚宮,走吧!”雪女肅然開口,如今她隻想快些到達楚宮,隻要夜離軒知道自己出現在楚宮,便會放了月如風吧?雪女如是想。
無語,上官羽隻道多說無益,再加上雪女對路極熟,自己縱然想繞圈子也是不可能了。不過有他在,便會狀況頻出,想要到楚宮,也得他心甘情願才行呢。
樹林裏,一陣馬蹄聲踢踏響起,車頭駿馬慵懶的朝前走著,與其主人一樣懶的無與倫比,那抹紅裳在輕風的吹拂下飄逸若仙。
暗處,一抹白衫陡然而出,望著馬車輾轉前行的背影,白鳳心底不禁疑惑,楚宮的風景?為什麼要到楚宮?原本打算回幽冥宮的白鳳,忽然覺得事有蹊蹺,便決定繼續跟著,或許一切都是借口,她隻想跟著,哪怕隻是遠遠的看一眼,哪怕他身邊有那麼絕色的人兒相伴,她也不忍離開。
握著手中的通關文牒,女人毫不猶豫的縱馬馳騁出關,冰冷眸子無溫的看著前方,要快!
“駕駕駕”高亢的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疲憊,駿馬亦不知換了多少匹,女人身後,一素衫男子亦隨後緊跟,眼底盡是疼惜。
就在此刻,一陣驚呼聲陡然響起,女人一個恍惚,整個身子自馬背上摔了下來,男子見此,登時大駭,雙足借馬背點起,身子如遊龍般衝向急劇下墜的女人。
幸而男子離的夠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媚娘!你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否則人還沒到大楚,命都沒了,三天三夜,你都不曾合眼,你這到底是想要雪女她們的命,還是想先要了自己的命!”低沉的聲音陡然響起,無名仍心有餘悸。自從皇城出來,他們便日夜趕路,他是男人尚且有些力不從心,何況久未出宮的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