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貴妃隻是擔心她惑主”趙寒才一開口,便聽‘啪’的一聲案響,楚刑天拍案而起,冰寒的眸子似利刃般射向案前男子。
“你的意思是皇後惑主?”楚刑天幾乎吼著質問,冰眸更加黝黑幾分,案前,趙寒早已魂不附體,他怎的忘了前皇後是皇上的禁忌,說不得!為此事死的人何止一二。此刻,趙寒額頭已然滲出冷汗,隻怪自己太過大意,能不能保住這顆腦袋,隻得聽天由命了。
“屬下該死,屬下不是這個意思。”趙寒不敢多作解釋,有些事,越解釋死的越快。
“起來吧!絕殺居然行動失敗,這倒新鮮。你們主子什麼意思?”楚刑天再度恢複慵懶的坐姿,眸子側瞄向已被嚇的渾身哆嗦的趙寒,似是玩味道。
“回皇上,主子隻命屬下將此事稟報皇上,並未有任何交待。”趙寒感覺到楚刑天聲音中的緩和,心底狠的舒出一口長綿的氣息。
“哦?既然你們主子在意,朕便再派殺手攔截便是,對了,你們主子在越宮一切可好?”楚刑天眸光微眯,腦海裏浮現出蘇月容那張清麗殊絕的容顏,不得不承認,她是個美人,而且很有智慧,智慧到可得群臣信賴,當年若非她暗中指使,後宮與朝廷怎麼會連成一片,硬是將他此生至愛的女人逼上絕路,心,仿佛被千萬根細線緊緊纏繞,每一根的碰觸都會讓他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仇恨深入骨髓,他遲早都會讓始作俑者付出代價,隻是現在還不行,蘇月容在朝中的勢力太過龐大,縱然他身為帝王,也不可輕易動她。
“貴妃已然離開越宮,正在回楚宮的路上!”趙寒哪裏知道,蘇月容並未將此事告訴楚刑天,據實回應。
“是麼?”楚刑天薄唇微抿,唇角勾起的弧度使得整個禦書房溫度驟降,她居然回來了?為了那個雪女?回來也好!五年了,他讓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在外麵呆的太久了,是結束的時候了。趙寒隻覺一股涼意自腳心慢慢竄起,直至透遍四骸,卻不敢抬眸看向楚刑天。
“行了,你先下去吧!雪女一事,朕自會處置!”楚刑天悠然開口,揮手示意趙寒退下。
待趙寒離開之後,整個禦書房變得寂靜無聲,楚刑天的臉色恢複了最初的冰冷淡漠,目光中漸漸蘊出毫無邊際的孤獨和憂傷,玲瓏,你怎麼舍得離開朕。五年了,你可知道朕的心有多痛,如果可以,朕願意用一切隻換你活著。
雄偉挺拔的玲瓏殿是整個楚宮最耀眼的建築,紅漆綠瓦,琉璃翡翠將這座玲瓏殿裝點的分外奢華,殿前三個大字亦是楚刑天親手提筆,夕陽餘輝下,那三個大字依舊山閃爍著奪人眼目的光芒。
走進玲瓏殿,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撲麵而至,那是一盆極品素芯蘭,亦是水玲瓏生前最愛之物,楚刑天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素芯蘭麵前,略帶薄繭的手指撫過盈盈綻放的花瓣。
“碧茹,你說這世上會有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嗎?”低沉的聲音少了禦書房時的狠戾陰森,多了幾分頹然失落。身側,碧茹已然端了杯清茶候在一側。
“皇上又在為雪女的事心煩?之前聽皇上說過,越王不是封雪女為後了?”碧茹將茶遞到楚刑天麵前,狐疑問道,心底,卻對這個女人充滿好奇,莫名的,即便未曾見麵,她卻不喜歡這個女人,在碧茹的世界裏,自己的主子是唯一的,沒人可以替代,長的一樣又如何,終究不是一個人!
“夜離軒這唱的是哪一出呢,朕還真有點兒糊塗了!封後?他那樣不愛美人隻愛江山的男人舍得封誰為後?罷了,不去想那些,反正朕已經派狂嘯半路劫殺,她許是這輩子都走不到大楚了”楚刑天將碧茹遞過來的茶緩緩的灌入素芯蘭內,柔和的眸子透著些許的漫不經心,這茶經碧茹調合,已經成了素芯蘭最好的養料,否則它也不會花開四季不敗。
“皇上真的決定要殺雪女?”雖然前有絕殺,可碧茹還是有些懷疑,五年了,沒有誰比她更懂眼前男子的心,如果可以再見主子,他情願舍棄這江山,如今有這麼個傳奇一樣的人出現在他們麵前,他真的就沒有一絲好奇。
“殺不殺她與你我都不重要,朕這麼做,隻是想給蘇月容看,既然她這麼在意雪女,朕便殺了,也好讓她安心。”待將茶全數倒進素芯蘭內,楚刑天旋即將杯遞還給碧茹,手指依舊不舍的撫著素芯蘭的花瓣。
“蘇貴妃是嗬,奴婢怎的忘了她了。”輕柔的聲音呢喃響起,碧茹眼底赫然顯露出一絲厭恨。
“她快回來了!”楚刑天不以為意道,卻聽到茶杯砰然碎裂的聲音,垂眸間,碧茹已然在拾碎在地上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