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本宮與靜喻見麵?亦或者,你知道些什麼?”雪女沒料到葉子聰竟是如此打算,不由的一陣心驚,回大越?斷然不可。
“該知道的,子聰都知道,若雪妃不入楚宮,靜喻便沒有機會踏進楚宮半步,報仇的方式有很多種,子聰著實不明白,娘娘與靜喻為何要以命來賭,可知賭輸了,便是萬劫不複!”葉子聰聲音漸沉,眼中盡是不解。
“你對靜喻的心意,本宮能體會,隻是靜喻知道這一切嗎?你又如何保證,若本宮與你回去,靜喻便不會選擇更過激的方式?有些仇不足以為外人道,有些事,亦不是本宮可以選擇!這一路走來,不知有多少人勸本宮折返,可若能折返,本宮又怎會明知是死路還要義無反顧?你們永遠不會明白,在本宮與靜喻心底,那份堅持根深蒂固。不是誰三言兩語就可以磨滅的。如今本宮落在你手裏,與他們倒也沒有什麼不同,你若強行帶本宮回越,本宮沒有辦法,可是本宮勸你三思後行!”雪女淡淡開口,字字句句鏗鏘有力,她能感受到葉子聰對靜喻的關心和在意,可他卻無法理解到靜喻心底。
葉子聰無語,原本明媚的笑意漸漸逝去,見雪女起身走向床榻,葉子聰不禁頹然起身,亦轉身離開,隻是走到門口處時,葉子聰停了下來。
“我見過靜喻臉上的傷疤,她的恨,我能理解,或許你說的對,可我又能怎樣?難道看著心愛的女人跳進火坑,還要無動於衷嗎”低沉的聲音透著深深的哀傷,葉子聰旋即轉身離開,當房門緊閉一刻,雪女的心再也無法平靜,回想上官羽,楚君袖,甚至是夜離軒,他們一次次的阻攔自己,該都是真心的吧?無端欠下這許多的桃花債,她如何還得起嗬。
大楚,合歡殿
燭火搖曳,輕風吹拂,入春天色漸長,已過酉時,殿外依舊不漸天黑。
“娘娘,皇上正在禦書房,秋月打聽過了,皇上還沒有翻牌子,不曉得今晚會不會到合歡殿來?不如娘娘”秋月自宮門處走來,據實稟報。
“不了,他會來!而且不會晚,你且下去休息,本宮一人候著便是,縱皇上來了,你也無需出來,有些事,本宮今晚想和皇上把話談開,否則這接下來的日子裏,本宮當真不知該如何熬下去。”清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蘇月容靜靜坐在桌邊,凝視著滿桌的珍饈,雖說與秋月,卻更似自言自語。
“娘娘且不可魯莽,若惹怒了皇上”見蘇月容神色異樣,秋月不免憂心開口。
“放心,本宮自有分寸。”沒有過多的言詞,蘇月容輕揮素手退了秋月。果不其然,在秋月離開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那抹熟悉的身影已然踏進合歡殿。
“臣妾叩見皇上”蘇月容盈盈起身立於原地,卻不似以往那般殷勤迎了上去。
“快平身,愛妃怎的總是這般生疏,以後沒人的時候,便不用諸多禮數了!”楚刑天邁步走到蘇月容身側,單手將其攙扶起身,深邃的目光溢滿柔情,看著那雙如月光般溫柔的眸子,蘇月容的心,徹底潰敗,她忽然不知該如何開口,眼淚就這麼順間眼角毫無預兆的滾滾而落,
“愛妃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朕昨晚傷了愛妃的心,這點倒是朕疏忽了,這不,朕今晚哪裏也不去,隻在這合歡殿陪愛妃如何?”楚刑天聲音極是輕柔,旋即欲扶蘇月容坐下,卻不料蘇月容陡然跪在楚刑天麵前,玉麵朝地,一磕到底。
“愛妃這是作甚?”楚刑天身形微震,眸底精光一閃而逝,
“臣妾隻想問皇上一句話,求皇上坦誠告知臣妾,是否臣妾這五年在大越皇宮,一直是皇上心中的結,可臣妾真的是為了大楚,才會委身大越,委身在夜離軒的懷裏,若皇上因此嫌棄臣妾,臣妾雖委屈,卻也怨不得皇上,隻求皇上將臣妾打入冷宮便是,也好過日日煎熬!”蘇月容字字泣淚,哪個女人不想在自己心愛男人的麵前潔身自好,可當年,楚刑天一句懇求,自己便義無反顧,如今若因為遭到唾棄,這讓她情何以堪。
蘇月容跪在地上許久,卻不見楚刑天開口,原本忐忑的心漸漸失了溫度,或許讓她說中了,或許在楚刑天的眼裏,自己不過是被另一個男人玩過的下賤之人,自己的身子不管如何洗,可在他眼裏都是肮髒不堪的,所以,他才會不吻自己的唇,不與自己入內室軟榻,更讓自已在別的女人麵前,跪在他的身下!
淚,肆意狂颮,蘇月容痛哭失聲,一股冰冷的寒意漸漸燃起,若真如此,她情願魚死網破,也不會讓楚刑天這般輕視自己。縱得不到至愛人的心,便要得到與他白頭到老的機會,皇後之位她若想,縱然沒有楚刑天的應允,也不難坐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