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剛剛夜離軒的話有試探的意思嗎?”雪女狐疑開口,盡管心底已經有了答案,可還是不甘的問道。
“靜喻看得出來,皇上是真心的,隻是娘娘剛剛為什麼不答應?”靜喻柔聲開口,心底抹過一絲希翼,她當真希望夜離軒的舉動可以讓雪女感動,畢竟連她這個局外人都感動的無以複加。
“這個時候去,就算將消息傳到楚刑天那裏,也必會暴露自己,在沒有萬全對策之前,本宮不會冒險,至少在冀州失守之後,本宮可以摘清自己。”雪女謹慎回應,可剛剛卻非此想。現在看來,幸好自己剛剛沒有答應,否則必會打草驚蛇。
“娘娘的意思是一定要看?”靜喻自心底歎息,她明明感覺得到雪女對夜離軒那種欲淺還深的情誼,而雪女卻是當局者迷嗬。
“一定要看!”雪女堅定回應,
“其實此前古歌曾找過靜喻,媚娘居然就在皇城裏,依古歌的意思,媚娘已經懷疑我們回來的動機,正伺機想要見皇上揭穿我們,與其被動受她威脅,倒不如這一次我們徹底解決她”靜喻肅然開口,眼底閃過一道寒光。
“看來無名終是沒能說服她,也好,她利用我們那麼多次,本宮還她一次也無可厚非!”雪女微微頜首,對於媚娘,她絲毫沒有一絲同情之意,對這種人心生同情,便是對自己的殘忍。
蟄伏在大越皇城許久,媚娘過著風餐露宿,連乞丐都不如的日子,彼時已是潦倒的裝束,此刻已破爛不堪,蹲在皇宮東門附近,身前竟有人不時朝她扔些散碎銀兩。看著地上的碎銀子,媚娘眼底仇恨的火焰如地獄岩漿般洶湧澎湃,此時此刻,若她說自己曾在當今皇上的雲宵殿度過數載,怕是連傻子都不信,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雪女和靜喻!如果不是她們兩個,自己此刻該是在心愛男人的身邊,盡情享受魚水之歡,愛與不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還在他身邊!
可現在呢,自己已經淪落到讓人施舍的地步,何等的天差地別,縱是用命報複都不為過!縱然心有萬般尊嚴,可人餓了還是要吃飯,於是媚娘舍了所有的顏麵,伸手將地上的碎銀子撿在手裏,就在拾起最後一塊碎銀子的時候,一錠金子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媚娘詫異抬眸,卻在下一秒扔下所有的銀子想要逃開,奈何那抹身影直直攔在媚娘麵前,深邃的目光透著讓人無法言喻的苦楚
“定要如此折磨自己嗎?定要過這種連乞丐都不如的日子嗎?已經多少天了,還要多少天你才能走進眼前那個宮門?你告訴我!”無名狠拉著媚娘的手腕,眼中迸發讓人畏懼的寒芒,這一次,他是真的動怒了。
“放開我!”媚娘不敢大聲,生怕驚動了皇城守衛,她拚命想要掙開無名的手,卻一絲力氣也沒有,該是有些日子沒有吃飽,隻是稍稍用力,媚娘已經感覺到眼前全是金星。
“跟我走!”無名狠戾開口,隨手拉著媚娘大步朝一側的小巷而去,媚娘拚命掙紮,情急之下,猛的張嘴咬住無名的手腕,力度之大,媚娘幾乎覺得自己的牙齒都似鬆動一般,腥鹹的味道撲麵而至,加上幾日饑腸轆轆,媚娘倏的鬆開無名的手腕,大口大口嘔著,眼角都擠出淚來。
看著手上的齒印,無名終是無力鬆開媚娘,冰冷的眸子透著絕頂的堅定。
“你想進皇宮,我幫你!”無名淡淡開口,薄唇緊抿一線,這一刻,他終於明白,除了死,沒人可以阻止媚娘的複仇,既然如此,他便陪她一起死吧,也隻有死了,他才能解脫。
無語,媚娘不可置信的看向無名,心潮久久無法平靜。
“你你說什麼?”媚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自己還差點兒撕下無名手腕上的皮肉。
“你想見到皇上,親口告訴他雪女是大楚細作,讓皇上莫要相信她,對嗎?”清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無名靜靜看著眼前的媚娘,事到如今,他成全她!
“你你如何幫我?”媚娘本想拒絕,可她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無名的幫助,她就算在皇門處守一輩子也未必有機會親眼看到夜離軒,為了複仇,她終究選擇拖無名下水。這輩子她次無名的,下輩子就算當牛作馬都會還清。
“我可以帶你入越宮,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無名終究敗給媚娘,一起死了也好過看著她活受罪來的讓人舒服。
“可可若有萬一,你也會死!”媚娘似是提醒道。
“這是無名自願的,死了也與人無尤!”無名決然回應,離的那麼近,媚娘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無名眼中滿溢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