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走的太快,媚娘瘸著的兩條腿順間失去平衡,猛的前撲摔倒在地,無語,夜離軒聞聲轉眸,漆黑的眸子看不到一絲溫度,迎上夜離軒的視線,媚娘麵色順間紅透,她可以容許自己在任何人麵前狼狽不堪,卻唯獨不可以在眼前男人麵前如此頹廢,於是媚娘吃力的撐起身子,臉上拚命的保持著最優雅的表情。
看得出媚娘兩條腿有問題,夜離軒心底抹過一絲若有似無的情愫,隻是那種情愫在須臾之間消失。
禦書房依舊一片死寂,直到夜離軒手握臨摹有軍事部署圖的宣紙走出密室時,整個禦書房的氣氛越發的緊張。
當媚娘踉蹌著走出密室,雪女已然坐在夜離軒身側,靜喻則伺候在雪女旁邊,反觀無名,早已是五花大綁的跪在地上。
“無名怎麼會這樣?皇上!雪女和靜喻當真是大楚奸細!她們回來是害您的求皇上明察”盡管媚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眼前一切足以證明自己現在的處境極是不利。
“無名,看看這張紙上麵的的字跡是誰的!”夜離軒寒眸如冰,揮手將手中的宣紙拋向無名,宣紙落地一刻,無名再一次證實了這是個陷阱,是專門為他和媚娘準備的陷阱,可怪得了誰?如果他們不想跳,沒有會推他們。
“回皇上,無名的確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雪女和靜喻就是大楚細作”事到如今,無名頹然垂眸,萬般無奈的頜上雙眼。
“無名!你在說什麼!你分明看到靜喻入密室,臨摹軍事部署圖的!這些是假的嗎?還有!昨天晚上,是她們親口說要進密室dq情報的!這些你都看在眼裏,怎麼會沒有證據啊”媚娘驚恐的看著無名,雙手拚命的搖晃著幾乎萬念俱灰的無名,眼中盡是憤恨和斥責。
“媚娘!朕想問你,你是如何進得密室的?”冰冷寒蟄的聲音如冰渣子般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夜離軒的問題讓媚娘無言以對,是嗬,自己是怎麼走進密室的?難道要告訴夜離軒,是自己偷偷仿製的嗎?
“皇上求您信媚娘一次,就這一次,雪女再回大越定是居心叵測,她是要害您,害大越啊”媚娘鬆開無名,淒怨開口,眼底氤氳出一片霧氣。
“朕在問你!”夜離軒字字如冰,
“媚娘媚娘是偶然得到的,可媚娘發誓,從未做過對不起皇上的事啊!”如蜈蚣一樣的刀痕猙獰的趴在媚娘的臉上,原本清麗殊絕的容顏看上去讓人作嘔,可媚娘眼中的晶瑩卻是那麼真實。
“那朕倒想知道,是誰勾結蘇月容在大楚一次又一次陷害雪女?難道不是你?”夜離軒劍眉緊皺,聲音寒冽入骨。媚娘心知瞞不過,索性承認
“沒錯,事情是媚娘做的,可媚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雪女根本就是禍害,留不得!”媚娘理直氣壯回應,眸光帶著滔天的恨意直視雪女。
未等夜離軒開口,雪女陡然起身,一步步走向媚娘。
“或許在你眼裏,凡是被皇上喜歡上的女人都是禍害,對嗎?你之所以這麼恨本宮,隻是因為皇上對本宮的寵愛,隻是因為皇上為了本宮,將你逐出雲宵殿,所以你不甘心,你妒忌,你不止一次找機會致本宮於死地,若非本宮與靜喻命大,豈會活到今日嗬!”雪女冷眸看向媚娘,心底抹過一絲絕然,彼時大楚,碧茹死的何其無辜,給然蘇月容已死,可真正的凶手就在眼前。
“不是皇上!媚娘所作的一切都是出於對您的忠心,媚娘從無害人之人,倒是她們,媚娘淪落到現在這副模樣全是她們害的!臉上的傷,手筋腳筋,全都出自靜喻之手!”媚娘據理力爭,奮力反駁。
夜離軒無語,眸子轉向靜喻
“回皇上,不知皇上可還記得五年前的比試,當日媚娘與靜喻若誰先能完成任務,便可坐上細作統領的位置,沒想到媚娘竟暗中使詐,讓靜喻功虧一簣,靜喻不埋怨,誰讓自己婦人之仁。此後,皇上因為靜喻觸怒龍顏而將靜喻打入冷宮,靜喻仍不埋怨,那件事靜喻的確有欠考慮,可在冷宮的日子,皇上可知道媚娘都對奴婢做了什麼?”清冷的聲音透著絲絲寒意,每每回憶那斷生不如死的日子,靜喻當真恨媚娘入骨。
“媚娘竟帶著她豢養的死士用鉤子穿透靜喻的琵琶骨,並且用匕首在靜喻的臉上劃了四道傷痕,所以靜喻離開冷宮的時候,臉上一直蒙著麵頰,如今靜喻隻挑斷媚娘的手筋腳筋,在她臉上還回一刀,該不過分,若算上利息,媚娘縱是死一萬次都不夠!”靜喻哽咽開口,眸光如利刃般射向媚娘,眼中的憤怒如火焰般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