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毫不隱瞞,點頭道:“你跟我不一樣,這裏畢竟是你從小待到大的地方,況且這次離開不一定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不低落我才奇怪。”
喬安心搖搖頭:“其實我也不是從小在這裏長大得……算了不說這個了。”
頓了下,她又加了一句:“不過我這次離開,就沒打算回來。”
蔣明樂看她一眼:“也是,你到了南城就知道了,那才是真正的宜居,夜城的環境沒得比。”
說到這個,蔣明樂的話就多了,嶽鵬幾個曾在南城鼓搗著開了個小酒吧,蔣明樂在那裏蹭住了許久,但據說嶽鵬有個壞毛病,就是遇到合眼緣投脾氣的人一定要跟人家喝個痛快,他的痛快就是指非得喝到大著舌頭說話走不了路而已,這還不算什麼,關鍵是每每喝醉了一定要給人家免單,不管對方消費多少,一律免單,誰結賬跟誰急,長此以往,小酒吧入不敷出自然就開不下去了,倒閉之後他就跟著蔣明樂了,非說要把當年蔣明樂蹭他的再給蹭回來,雖然不在南城開酒吧了,但原來的朋友有開小客棧的,還有在那裏街頭唱歌賣藝的,總之也還是熟得很。
不得不說,蔣明樂是個很會講故事的人,在他的講述裏,喬安心慢慢不在低落,沉浸在描繪的生活裏,人還在冬夜裏的越野車上且前路還未可知,但心已經慢慢安定下來……
蔣明樂看著她平靜下來的眼神,心裏默默鬆了口氣。
車子一口氣開到了城郊,應該是在夜城的最南邊,蔣明樂看了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他拿出一條厚厚的毯子遞給喬安心,“保險起見,咱倆輪流睡,你先睡,大概三個小時後我叫你。”
喬安心也不矯情,點點頭接過毯子,整理下身邊的東西在後排躺下。
“那個”蔣明樂的臉從前座露出,他指著自己的臉,對喬安心道:“口罩,睡覺也戴著嗎?”
喬安心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口罩還戴著,她搖搖頭:“不用摘,我最近習慣這樣。”
蔣明樂點點頭:“好吧。”
他轉頭過去,喬安心聽到他小聲嘟囔了一句,果然女人就是善變啊……
她忍不住揚起嘴角,閉上了眼睛。
……
喬安心再次醒來的時候,車子是在移動中,她驚得猛地坐起身:“蔣明樂?!”
“啊?怎麼了?”蔣明樂從副駕駛歪過頭,一向整齊的發型些許的淩亂,眼裏也還有睡意。
他怎麼在副駕駛?
誰在開車?
喬安心迅速看向駕駛座,嶽鵬從後視鏡看著她,流裏流氣吹了個口哨:“嗨,喬美人,好久不見。”
“嶽鵬?”喬安心坐正了身子,“你什麼時候來的?”
“嗯?五點多吧,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
喬安心趕緊看下時間,已經是快七點鍾了,也就是說他們已經走了一會了,想到這裏,她看向蔣明樂:“蔣明樂,你怎麼沒叫醒我?不是說好輪流休息嗎?”
蔣明樂還沒說話,嶽鵬就道:“輪流?喬美人,明樂可一向憐香惜玉,哪裏舍得真跟你輪流,是吧明樂?”
“少貧”蔣明樂不理會他的埋汰,對喬安心道:“我也想叫你來著,後來聽歌不小心聽嗨了,毫無睡意,叫醒你估計我也睡不著,我想著等我困了再叫你比較合適,誰知道一直等到了嶽鵬來。”
話是這麼說著,但他眼底的黑眼圈卻是騙不了人,就算不是昨晚熬的,這些天來想必也沒少讓他忙碌,喬安心心裏一暖,順著他道:“下次我們再輪流的時候我跟嶽鵬再給你聽歌怎麼樣。”
“哎這主意不錯。”嶽鵬立馬道。
蔣明樂也不反駁,樂嗬嗬的說好,隻是怕他對那些歌有了抵抗力就沒轍了。
嶽鵬走的這條路明顯人煙稀少,也不是在高速,但幸好路邊還有公廁,隔好遠才有一個,像是村民在路邊修的,幾人用濕巾擦擦臉,又刷了牙,嶽鵬帶了好些吃的,他們簡單吃過之後接著上路。
積鬱了幾天的風雪終於開始下了,雪花大得嚇人,喬安心望著窗外撲簌簌下落的雪花,一望無際的農田和偶爾的村落,慢慢的才有了種真實感。
她,真的從夜城出來了……
她目光沉了沉,極力忽略心裏那一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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