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隻是順勢問了。”他說。
喬安心聽了,卻並沒有輕鬆多少。不管怎樣,秦易風住院昏迷不醒的消息在媒體傳得沸沸揚揚,那麼隻有兩種情況,一是他真的病了,媒體報道的接近事實;二是他無礙,這個消息是他故意放出來的,至於目的……喬安心不願深究。
這兩種情況,哪一種都不能讓她覺得輕鬆些許,她既不願那人身體真的出什麼問題,卻也不想……落到他的算計裏。
她長長的舒一口氣,似要把積鬱在心裏的壓抑都吐出來。
“別擔心。”蔣明樂突然道,“我拜托夜城的朋友在打聽,他們都有些門路和手段,今天能發來相對準確的消息,如果消息是假的,我們隻需按原計劃在南城落腳就是。”
蔣明樂說著,沒有提如果那人真的生病的情況,他們都知道,如果秦易風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在安排妥當陳鳳蘭之後,喬安心一定會選擇再回夜城。
喬安心點點頭,兩人便不再說話,喬安心轉了頭,朝車窗外望著,半晌,她輕聲說了句:“蔣明樂,對不起。”
蔣明樂搖搖頭:“沒事。”
至於對不起的內容,兩人都沒有說。
距離南城越來越近,喬安心卻沒有了原本那麼多的憧憬,一路上發生了太多的事,她隻覺自己的腦細胞已經不夠用,心理承受也似乎到了一個臨界點,仿佛身處黑暗中,即便身邊有蔣明樂在幫忙,但黑暗中那雙似乎無時無刻無處不在的手隨時都有可能伸出,或是在他們腳下絆一跤,或是在他們身後捅一刀,又或者,直接致命的一擊。
她經曆過的這二十幾年裏,最難熬的日子就是父親剛去世母親又患了病的那段時間,但現在,她卻覺得比那時還要心力交瘁……
一路恍惚,路越來越難走,車子顛簸著,蔣明樂見她不語的模樣,引著她說了幾句話,又見她神色有疲態,便也不再讓她多言,愈發靠近南城,兩人反而愈發沉默了起來。
車子在南城前麵一個小城停下的時候,蔣明樂帶著喬安心下了車,按他們原本計劃好的,在小城預定好的小客棧住下,第二天一早再趕往南城。
嶽鵬還在路上,據他說追蹤他的那夥人在後半段的時候已經放棄了,蔣明樂隻說沒事,並沒有說起關於那個叫蘇冉的女孩的事。
兩人安頓下來後,蔣明樂帶著喬安心在小城最大的一家營業廳補了電話卡,又買了一部手機,喬安心不想讓蔣明樂再破費,她已經受了他太多幫助了,她執意選了一部中等偏下價位的手機,蔣明樂見她執意如此,也大概知道她的心思,也就不再勉強她。
兩人買了手機回到小客棧,喬安心立馬拿出手機,剛才在路上她隱約感受到了手機的震動,但卻不想在路上看消息,她有種感覺,就是手機會收到不同尋常的消息……
回到房間關上了門,她坐在床邊摸出了手機,手機上有幾條短信,她打了開……
但結果讓她失望了,基本上都是垃圾信息,要麼就是運營商發來的提醒消息。
她放下手機,有些頹然,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片刻,她重新拿起手機,不自禁又查了夜城的消息,夜城的頭條消息依舊是她在車上看到的那幾個,也就是說秦易風在醫院的消息依舊沒有得到更新,她不由再次懸起了心,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後悔不該
給他下那藥……
如果沒有下過藥,那麼他便不會因為昏迷住進醫院,也不會有現在的局麵……
——咚咚
敲門聲傳來,喬安心抬頭道:“誰?”
“安心,是我。”門外傳來蔣明樂的聲音。
喬安心趕緊起身開門,走到門口頓了下,突然又轉身折回床邊,拿起手機把手機的界麵恢複到待機畫麵,這次再次快步走到門口開了門。
打開門,蔣明樂手上提著幾個袋子,見到她略抬高袋子朝她示意了下,道:“我買了些當地的特產,在車上你都沒怎麼吃,這些東西我以前吃過,味道不錯,我看小客棧二樓的陽台不錯,咱們去那邊吃怎麼樣?”
他笑著,模樣輕鬆,喬安心也笑了,道:“好,你稍微等我下。”
說完她回到房間拿了外套,略一停頓,又把手機裝進口袋,這才帶上鑰匙除了門。
二樓的陽台布置挺雅致,這個時間也沒有其他人,兩人在那邊把吃的擺好,又跟老板借了壺茶,就一邊一個藤椅坐了下來,從陽台上正好可以看到下麵的街道,這裏不似南城繁華,這裏遊客很少,街上大多數是當地人,還有在路邊擺攤賣東西的老人家,偶爾一兩個背著單反的旅人。
再遠一點是一座不大的石拱橋,橋下是個抱著吉他彈唱的流浪歌手,琴盒放在身前的地上,裏邊散落著零錢,旁邊一群孩子圍著他問這問那嬉鬧著,等他開始彈琴唱歌的時候那群孩子便不鬧了,圍著他靜靜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