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啟佑曾說過,要想把人一掌打暈並不是那麼簡單的,現實不是電視劇,對力道和技巧都有極大的要求,要想一次成功更是難度更大了幾個段數。
喬安心聽著秦易風的話,卻不敢往深了再想……
他的意思難道是說……打暈她的人與蔣明樂有關?
或者說,幹脆就是……
蔣明樂?!
不,不可能!
怎麼可能!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立馬就否認了,這太可笑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時她決定聽秦易風的話與蔣明樂走得遠一些,但即便如此,蔣明樂那時還是積極聯係母親的事……
母親的事……
想到母親,她之前那麼篤定的覺得不管怎樣蔣明樂都不會傷害她母親的想法,突然就……動搖了下。
強忍著心裏紛雜的想法,她扯出一抹笑:“是誰?不是安家的人嗎?”
秦易風搖頭。
喬安心的心沉了沉。
“是蔣明樂。”他說。
喬安心呼吸頓住。
半晌,她沒有說話,一句話都說不出,手卻不由顫抖著……
“怎麼會……”她呢喃般的說,臉色慘白。
如果……如果當時打暈她的人是蔣明樂……
那麼……
蔣明樂那時已經與安家的人勾結在一起?
也就是說……
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漆黑空曠的房間,永無止盡的哢噠聲,不停落下的拳打腳踢……灌進喉管的冰涼的液體,衛蕭在她耳邊說的話,巨大的公主床,淡粉色的床幔,還有……三個陌生的男人……
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
“怎麼可能……”她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這就是事實。”秦啟佑看著她,眸子帶著殘忍的冷靜,他拿過喬安心手中的勺子,舀了粥放在她嘴邊,喬安心無意識的張嘴吞下……
他怎麼能做到這樣,一麵冰一麵火……
腦中思緒雜亂,想到蔣明樂是參與綁架她的人,甚至當時親手打暈了她,她隻覺滿心荒唐可笑,這一路以來,她信任著他,在那般發作了之後,也隻能找了他,但……如果事情一開始就是他參與了的,那麼自己中了藥的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那麼,自己發作時……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解決的辦法……
“在小城時我發作過一次,啟佑說是因為蔣明樂給我喝的茶有問題……是真的嗎?!”她呼吸急促,望著他,眼睛裏紛飛的思緒雜亂的衝撞著。
秦易風點點頭:“那茶,跟你在安家喝過的裏麵,都有一種藥物成分。”
喬安心隻覺眼前黑了一瞬,蔣明樂他……
“可是……他為什麼……”她嘴唇顫抖著,聲音低低的,像是問他,又像是在問自己,“啟佑說,他是利用我來報複你……可是我哪裏有什麼利用價值……我值得他那樣煞費苦心?秦易風,我不懂,他……”
她垂了眼,沒看到在聽到她說報複這兩個字時,秦易風眼裏一閃而過的幽光。
“過不了多久,你可以親自問他。”
可以親自問他啊……
秦易風說得篤定,顯然是已經有了打算,他們都是這樣,永遠在深深地算計……
“那你呢?”她猛地抬頭,“我可以親自問你嗎?秦易風,你又在算計什麼?為什麼我走了還要追到這裏來,如果有我還不能走的原因,為什麼當時不攔著我?還有……那天晚上,我給你……我給你喝的水裏,下了藥……”
說到這裏,她語氣慢了下來,腦中回想起那一晚的片段,越想越覺得……他是知道的……
頓了好一會,她CIA又找回自己的聲音,道:“那天晚上,我給你喝的水裏下了藥,你……也是知道的……吧。”
秦易風臉色變了些許,讓他原本就讓人不敢直視的模樣更加逼人起來,他呼吸似乎重了一些,過了一會,才輕輕點了頭:“嗯,我知道。”
果然……
他果然是早就知道了的,可是……
“為什麼?那麼你為什麼還要喝?”喬安心瞪著眼望著他,眼裏閃著憤怒的光。
被愚弄的感覺充斥著腦海,她感覺自己像是卷進了秦易風與蔣明樂之間明爭暗鬥的小醜一般,在這個故事裏,扮演著可笑的角色,她以為的認認真真小心翼翼的生存,不過是他們兩人早就導演好的而已,他們一步步帶著她按著他們的步調走,而她的心思她的一切,隻要她完成了他們預設的任務,她會怎麼樣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