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她暗戀過林進,這件事,周燃燃她們是知道的,但……
很少有人知道,她當時,其實……
還給林進寫過一封信。
用的,是淡綠色的信紙,娟秀的小字,寫了滿滿五頁……
或許與成長經曆有關,越是那種時候,她越是說不出心裏的真實想法,反而很喜歡用文字去表達,後來,她給秦易風也是如此,寫了好多的信,幾乎是一天一封,遇到林進時,是懵懂的情愫,到了秦易風這裏……
他是毒藥,亦是解藥。
她棄不得,舍不了。
但……似乎每一次寫信,都沒有什麼好的結果。她給秦易風的信,被他撕碎了扔在腳下,而……
她曾經打算,給林進的信,卻……
以這種方式的,再次回到了她的手裏。
是的,這信,是她打算給林進而最終沒能給成的。她記得清清楚楚,這封信,她始終沒有交到林進手裏,因為……怯懦……
關於這封信的最後的記憶,已經記不太清楚了,是什麼時候從她身邊遺失了的?
她離開學校的時候,正是迄今為止的人生裏最艱難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很多記憶都已經記不清,後來她隱隱想起過這封信,再也找不到的時候,便以為是在那個時候遺落在哪裏了,卻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這封信,竟然到了秦易風的手裏,還是……
與這些照片一起。
大學的她,情竇初開,生活沒有什麼壓力,除了上課學習之外的,在對林進有了好感之後,滿心的,便都是了細膩的情思……
在那種狀態下,即便是不打開這封信,她也知道當時的自己寫出了怎樣的句子……
現在看來,那個時候,天真得傻氣,但也因著這份傻氣,反而讓那份一個人的感情,顯得更加動人……
至少,從文字裏看來,是那樣的。
所以,秦易風才會突然那樣……
即便不相信,也……
做不到毫無芥蒂的吧。
這麼想著,她便懂了他的反常。
但之後,便是更多的疑惑,這些照片,是哪裏來的?曾經遺失的信,又到了誰的手裏……
還有周燃燃說的,聽到的蘇景辰與秦易風的話,他們說在她的身邊可能就藏著要害她的人……
這些事件的背後,是否都是一人,如果是,那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些念頭在腦中翻滾著,她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將手裏的東西放下,手顫得幾乎抓不住手機,她使勁攥了一下手,等稍微平靜一些,重新抓起手機,撥通了秦易風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仿佛在等著她似的。
“我……在你書房……”她輕輕開口,“你抽屜裏的東西,我看到了……”
“原本,沒有打算給你看。”他道。
“我知道……”他什麼都不打算說的,隻是,她一直不肯罷休,一定要打破砂鍋……
“那些東西,是郵寄過來的,我查到寄件人,卻發現隻是個流浪漢,據他說是別人給他錢讓他拿去郵寄的,至於那人的模樣,他也已經說不清,他每天見得人太多,且年紀很大了,很難描述出長相,隻說是個年紀不大的男人,去的時候還帶著墨鏡口罩之類,想來也是早有準備。”他聲音無波瀾,頓了下,又道:“這件事我會查。”
喬安心知道他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是叫她不要擔心,但……
“可我總覺得有些可怕,那些照片可以作假,但那信呢?信是我寫的……但早在兩年前已經遺失,如果那人是要害我,不至於從兩年前就知道兩年後的事情所以早早預備下那封信,如果不是,又是怎麼大費周章找到那封信……隻為了……讓我不好過?我想不通對方的目的。還有……這件事發生在單緒梅的事情之前,我……我甚至不知道這兩件事是不是有所關聯……”
電話那端沉默了下,“單緒梅的事,指正你的那個男人沒有招,但是……在獄中突發疾病,送醫檢查後發現突然精神錯亂,已經再失去了審訊的價值。保險起見,你這段時間,在家畫畫,暫時不要去公司。”
說完這句,喬安心正要回答,就聽他又加了一句:“你覺得呢?”
她愣了下……
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帶著商量意味的與她說話……
他,是習慣了下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