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被他吻哭的女孩，她是第一個。
這聲喑啞的低嗬似乎是壓斷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段鬱被嚇得一個哆嗦，再也不能自控的輕哭出聲，激動到肩膀都微微顫抖。
霍喑凡此刻是從未有過的手忙腳亂，長臂輕輕攬過抽噎的小人，伸手拂去劃過嬌嫩臉頰的露珠，從眼底到微腫的紅唇，再到精巧細膩的下巴，粗糲的手指每拂過一寸。心裏的不耐冷冽就淡去一分。
無奈，低聲輕哄："別哭了，嗯？"
段鬱低頭抽噎的聲音漸弱，卻也因為自己剛才的失態而懊悔，可是恍恍惚惚她沮喪的想，他怎麼又親她？
"你以後能不能……"段鬱咬唇，"別親我……"
霍喑凡一愣，長指屈起頂在段鬱下顎將她低垂的臉龐抬起，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帶著少女獨有的嬌羞，簡直是煙視媚行。
他忽然覺得。自己前二十九年，完全就是白活。
"為什麼不讓我親？嗯？"嘴角上揚低下頭，對著花瓣般的粉唇一下一下，輕輕啄吻，語氣裏是從未有過的輕鬆快活。
段鬱屏息。輕輕躲著他噴在她臉上的絲絲熱氣，低低喘息："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霍喑凡眼角倏忽一跳，心髒似乎被一隻小手輕輕抓住，百般揉捏，讓他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意亂心慌。
頂住自己下顎的手指不見了動作，原本要湊過來的菱唇也停在了原地，霍喑凡的反應讓段鬱心裏一涼，似乎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把原本燃著的星星之火徹底熄滅。
冷笑一聲，後退一步神色淡淡的看著霍喑凡，"總裁，時間不早了，您早點回去吧，我病假結束就會回去上班的。"
霍喑凡漆黑的眸子像被攪亂的泥潭，隻能看著段鬱從他身邊匆匆走過，然後一下子關上了臥室的門。
……
霍喑凡推門別墅的大門，往常沒有察覺，如今竟覺得異常寂靜，連花園裏蟲鳴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秦媽從廚房裏出來，看到霍喑凡的瞬間眼睛一亮，連忙上前："少爺您回來了。"
"嗯，"霍喑凡淡淡點頭，並未打算在客廳裏停留，抬腳繼續往樓上走去。
"少爺，段小姐呢？護工給她做的晚餐還在廚房熱著呢？"秦媽急急地問。不知道為什麼霍喑凡沒有把段鬱帶回來。
霍喑凡腳步一頓，垂眸看了一眼廚房的位置，聲音是低沉略顯沉悶的，"她今晚不回來，不用等她了。"
霍喑凡消失在二樓的轉角，秦媽眉頭微皺，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不知道霍喑凡這個"今晚"是什麼意思。
搖了搖頭，轉身走進廚房，那裏還熱著霍喑凡昨天交代她給段鬱做的燕窩湯，如今看來，段小姐是吃不上了。
……
S城盛夏的太陽異常的積極，一大早就掛在了碧藍的天空上，窗外折射進來的刺眼陽光打在霍喑凡輪廓立體的臉上，刺激的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恍惚間下意識地收緊了手臂，可是懷裏空蕩蕩的感覺讓他皺眉，深邃的眼眸瞬間睜開，偌大的床鋪上隻有一個人睡過的痕跡。
沉著臉坐起，伸手掀開身上深灰色的絲綢被子，將厚重的窗簾撕拉一下扯開，深呼吸微微轉動了一下脖子，霍喑凡眯眼，心中就像壓了一塊石頭，悶悶地喘不過氣。
從健身房出來到臥室衝了個澡。穿戴整齊下樓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三明治、雞蛋加黑咖啡，聞在嘴裏異常的苦味。前幾天段鬱在的時候，護工是給她熬了紅豆湯的，他也願意坐下來陪她喝一碗，就著清爽小菜喝一碗帶著甜味的紅豆湯，往往能熨貼著他的胃一整天都舒舒服服。
喝了一口黑咖啡，用餐刀將刺身三明治切開，然後叉起一塊送到自己嘴中慢慢咀嚼。旁邊站著的兩個傭人心驚膽戰的彼此麵麵相覷：難道她們今天做的早飯太難吃了麼，為什麼先生臉色很難看的樣子？
吃完飯起身，秦媽恭敬地將西裝遞到他手裏，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少爺，段小姐是不是不回來住了？如果不回來住得話我就把護工遣走了。"
霍喑凡穿西裝的手一頓，偏過頭神色複雜的看了管家一眼，伸手摩挲著西裝精致的黑寶石袖口，隻淡淡留下一句話："再說吧。"
……
賓利慕尚剛剛在停車場停穩，旁邊的車位上便駛過來一輛奧迪A8。
霍郡東從奧迪A8上下來，霍喑凡也正好在賓利旁邊站定。
"大哥，"霍郡東淡淡一笑。"早上好，你出差回來了？"
霍喑凡看了霍郡東一眼，然後偏頭給溫乃琛使了個眼色，溫乃琛會意，微微頷首對霍郡東打了個招呼。"二少，早上好，我先上去了。"
霍郡東點頭，看著溫乃琛走遠，然後伸手將車子鎖了，回眸看了一眼正站在原地抽煙的霍喑凡，笑著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