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閉上眼適應了一下,曇雲顧不上這些,爬起來,看了看被蹭破了皮,已經滲出血跡的手和膝蓋,拍了拍長裙上沾的汙漬,重新蓋住受傷的膝蓋,走過去撿起了手機。屏幕上摔得生出滿滿的細碎紋路,電池被摔了出去,外殼也破損了。曇雲忍著腿上腳上的痛,握著支離破碎的手機,咬著牙,一瘸一拐地出了公寓樓。

小區裏,三三兩兩已吃過晚飯的人走出來散步,向海邊悠閑得走去。

一路上,好奇的眼神不住地向曇雲投來,有個正在遛狗的老婆婆對旁邊的老伴說:“喲,這姑娘長得這麼清秀,腳怎麼回事?好像有點不對勁!”

曇雲對所有疑惑和詫異的眼神視若無睹,隻顧盡快地走出小區,向能打到出租車的馬路走去。

好不容易到了馬路邊,隻要看到有路過的出租車,來不及去看有沒有人,曇雲都會揚起手,滿臉急切地招手叫停,內心的焦急和擔慮讓她完全忘記了越來越痛的腳腕帶給她的不便

“吱——”

一道刺耳的緊急刹車聲之後,黑色的路虎氣勢洶洶地停在了星空會所的門口。

車子還沒停穩,車門打開,走下來緊蹙著眉的蕭楚睿,陰沉著的臉讓他俊朗的五官仿佛置身於一層黑色的麵紗之後,神秘又充滿肅殺之氣,讓人不敢靠近。

蕭楚睿大步向會所走去,小高停好車,三步並作兩步小跑著跟上了他。

“先生,請問您有預約沒?”剛進會所,迎麵走來穿著製服的女服務員,笑靨如花地詢問。

“滾。”

蕭楚睿停下腳步,眼皮抬都沒抬,從牙縫裏吐出一個字來,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像是從胸腔內發出的一樣,服務員的笑意立刻僵在了臉上。

小高見形勢不妙,連忙上前問服務員:“幫我查一下,有沒有一個姓汪的小姐定了包間?”

“小高!”蕭楚睿扭頭擰著眉冷眼看了小高一眼,語氣裏是明顯的斥責!

他單手插在褲兜裏,沒人看到那緊握的拳頭。

小高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了然地衝他點了點頭,轉身對一臉茫然的服務員說:“麻煩把你們老板請來。”

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女服務員怯怯地掃了一眼蕭楚睿,雖然不認識這位爺是那座廟的神,但從他滿身透出霸氣和殺氣不難看出:絕對是一個惹不得的主。

“好,請您稍等。”

服務員指了指旁邊休息區的沙發,調頭去了前台,跟值班的幾個服務員耳語滴咕了兩句,兩個值班經理模樣的男服務員忙對著對講機喊說了兩句。

小高不敢再看蕭楚睿黑沉著的臉色,拿出手機悄悄撥了撥汪雪菲的號碼,卻傳來關機的提示音。

打曇雲的電話,居然也是關機!

“書記,雪菲和洛小姐的電話都打不通,要不要通知研究院?或者,報警?”小高壯著膽子走過去,小聲地請示耐著性子坐在沙發裏的蕭楚睿。

“研究院那幫廢物能幫上什麼忙?”蕭楚睿咬了咬牙。

說話間,穿著一身正裝的會所經理在幾個服務員的跟隨下走了過來,向蕭楚睿客氣地伸出手笑道:“您好,我是星空的”

“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蕭楚睿高聲打斷經理的話,抬眸不屑地掃了一眼他,又將視線移向小高:“我現在隻有興趣讓你知道你的會所,將麵臨什麼!”

小高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走到會所經理麵前,看了一眼他工作牌上的名字,壓低聲音說:“陳經理,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看起來隻不過三十出頭的陳經理,一臉的精明模樣,自然不敢怠慢這位盡管一直黑著臉坐在沙發裏,但仍不影響那與生俱來的非凡氣質的人。

小高把手裏準備好的金色名片遞給陳經理,回頭看了一眼蕭楚睿,隻見大領導的臉色更加陰沉冷峻,仿佛暴風雨之前的天色一樣,隨時都會爆發。

陳經理接過名片,在看到“蕭楚睿”三個字後那一串頭銜時,嘴巴吃驚地長得能塞進一顆雞蛋,眼睛更是睜得上眼皮快翻到了天靈蓋。

“如如果”陳經理不可置信地向坐在沙發上的蕭楚睿望去,臉上的驚訝已經瞬間變成了惶恐,又有點疑惑地小聲問小高:“那位就是‘如果靜’的神秘董事長蕭總?”

“陳經理覺得呢?”小高扯了扯嘴角,平靜地反問陳經理。

陳經理哪裏還敢猶疑,手裏捏緊那燙金的名片,忙不迭地奔到了蕭楚睿的麵前,點頭哈腰誠惶誠恐地擠笑:“蕭,蕭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您大駕光臨”

“我沒空做你的泰山。”蕭楚睿再次擰著眉打斷陳經理的話,伸出一個手掌,不耐地說:“給你五分鍾,清場。”

“哎!好好!馬上清場!”陳經理連忙應聲,轉身厲聲吩咐幾個隨從服務員:“沒聽到嗎,清場!不用結賬了!快清掉所有房間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