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麼事?”汪雪菲扔掉手機下了床,“啪”得打開了房間的燈,從桌上拿起那隻匕首,在曇雲眼前晃了晃,“看到沒?這是什麼?”

“你什麼時候身上藏了一把匕首啊?”剛剛在會所,曇雲已經被汪雪菲突然拿出來的匕首嚇了一跳,怎麼又拿出來了?

“嘿嘿,看到這上麵的血了沒?”汪雪菲把刀持平,指著上麵已經風幹的斑斑血跡。

曇雲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刀尖上果然有血斑,騰得站了起來,關切地問:“你哪裏受傷了?”

“別著急!我怎麼會受傷!金佳佳派來的那三個小癟三,被我削了一個!”汪雪菲看著刀尖上的血,眸子裏放射出陰冷的狠厲來。

“你?你用這把刀捅了”曇雲努力讓自己平靜了一下,“你是說金佳佳找人去欺負你,你用刀子自衛,捅了他們?”

“隻捅了一個,其他兩個沒來得及教訓教訓他們呢,他們就夾著尾巴逃了!”汪雪菲把手裏的刀扔進垃圾桶:“這個就算不是凶器,也沾了那個王八蛋的髒血,看來我得換一把防身的刀了!”

曇雲看著垃圾桶裏那寒光閃閃的匕首,楞了半天才緩緩坐了下去:“隻要你沒事就好了!”

原來是虛驚一場!這個丫頭,果真是一個古靈精怪的家夥,什麼事發生在她身上最終都可以被逆轉!

難怪她死活不肯讓報警!

且不管到底是誰找的流氓去欺負雪菲,隻要她沒事,其他的事有她那個萬能的老爹,還怕什麼呢?

想到蕭楚睿,曇雲心中又是猛地一痛,默默地走回自己的床上,躺了下去。

“怎麼了啊?好像被強暴的不是我而是你一樣,你怎麼了?臉色不好,不舒服?”汪雪菲看曇雲突然不說話了,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

“我沒事,就是被你嚇得有點累了,早點睡吧!”

“你嚇什麼啊?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啊?如果他們真的占了我便宜,我還能坐在那裏等你們去安慰我?我早就拎著刀槍追他們到天涯海角也得將他們千刀萬剮!”汪雪菲不屑地說。

“是啊,所以說你不當演員真是演藝界的一大損失!”曇雲沒好氣地白她一眼,鑽進了被子裏。

摸著脖子上掛的那隻考拉,心裏卻突然湧起一陣陣涼意。雙手扯住鏈子正要取下來,蕭楚睿當時硬給她套上脖子時的情景突然在腦海閃過。

“戴上了就別取下來!”

他那霸道得不可一世的語氣,仿佛還在腦中盤旋。

猶豫良久,她慢慢垂下了手,深呼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是星期天,曇雲睜開眼的時候,發現汪雪菲已經不在房間了。想到剛剛過去的那既狼狽又驚心動魄的一天,曇雲抬手看了看手掌,左手一個傷口,右手兩個傷口,雖然已經不再流血,但手隻要微微張開,還是疼得她不由地倒吸一口氣。

坐在安安靜靜的寢室裏,突然記起手機已經壞了。在抽屜裏找出幾個月前剛來研究院換手機號碼時順便淘汰的一個舊手機,換上卡,按了開機鍵。

良久,看著幹幹淨淨一個未接來電、一條短信也沒有的手機,曇雲自諷地抿了抿唇,起床給手心貼上了OK繃。正想把被摔壞了的手機扔進垃圾桶的時候,她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一樣,小心翼翼地抓起已經四分五裂的手機屍體,裝進盒子裏塞進了抽屜。

此時在研究院十五樓,蕭楚睿正在辦公室裏等待著幾位不速之客。

昨天晚上送雪菲回公寓之後,他又折回了星空會所。

會所的老板李強接到陳經理的電話,急忙趕了過來,在仔細查看了錄像之後,便謹慎又恭維地給蕭楚睿彙報到:“5088在隻剩下汪小姐和柳小姐之後,確實進去過三個流裏流氣的小夥子,但不足五分鍾便走了出來。其中,一個人好像受了傷還是不舒服,被另外兩個人攙扶著,極其快速地離開了星空。至於在這之前,經過跟高師傅的核對,跟汪小姐一起進包間的都是研究院的職工。”

蕭楚睿看了一眼小高,小高微微點了點頭,直到回研究院的路上,才告訴蕭楚睿:“和雪菲小姐一起進包間的,是金佳佳和薑澤。”

“好!”蕭楚睿緊握著的拳頭狠狠地抓住了坐墊,陰沉的眸子隱在忽明忽暗的香煙發出來的火光裏,顯得愈發深邃冷峻。

一大早,他竟接到研究院黨,委書記陳德義的電話,說有急事要當麵彙報。

蕭楚睿剛坐定,抽出一支煙還未來得及點燃,就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