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柔情(1 / 3)

超跑的後排, 狹窄幽暗。

淩亂的呼吸聲相纏,唇與唇相貼的瞬間, 他的心便化為一江春水。

舍不得掠奪,也沒有急亂,輕憐蜜意, 唇齒相依。

是屬於情人間的吻,感知與追尋。

額心相抵, 同樣高挺的鼻梁壓的微疼,但誰也不願分開。

她側過臉迎上去, 卻被謝明池按著肩輕輕推開。

咦,難不成真是年紀大了?

謝明池一眼不敢多看, 逃也似的推門坐到主駕駛, 支頤撐在方向盤上,沒點火,許久才道:“……有記者。”

舒月紗“哦”了聲, 微微闔眼往後靠。

還是有種誘.惑自己男友還失敗了的鬱卒感,提不起精神。

透過前擋風玻璃,依稀能看見閃光燈和人影幢幢。

“跑車沒隱私。”謝明池定下心神, 低聲說:“讓娛記拍到了, 捕風捉影, 總還是對你有影響。”

一對小鴛鴦貓在後排, 許久不出來,也足以讓娛記發揮想象力了。

民眾對於女星的態度,足可用苛刻二字形容。

隻要搭上親密桃色新聞, 立馬就能蓋過所有的演藝成就,直接和你的名字綁定在一起。

她驀然問道:“我今天好看麼?”

謝明池從後視鏡裏一瞥,指節在方向盤上悄然扣緊:“……好看。”

她烏黑的卷發微亂,流瀉在肩頭。肌光如雪,雙唇嫣紅,眉眼一轉,立時百媚橫生。

“你把車門解鎖。”

謝明池未及思量,就應了聲好。

舒月紗撩了撩長發,下車。在一片閃光燈中,瀟瀟灑灑開了副駕的門,坐了進去。

想拍就讓你拍咯。

“怎麼?”她係上安全帶,挑挑眉笑了:“現在想玩地下戀情,是不是遲了點兒?”

“幾天不見,就這麼貧。”謝明池悠悠然點火,把車駛出停車場,“後麵有記者跟,去你公司避一避還是怎麼樣?”

“別。”舒月紗戳他手臂玩兒的指尖一頓,“我舅舅今天在。”

他笑,竟然學她軟語的聲腔:“哦,現在想玩地下戀情,是不是遲了點兒?”

“謝明池你真幼稚,還學我講話。”

舒月紗咬著唇眼珠一轉,扯著他的袖扣輕聲問:“……那誰到底怎麼招惹你了?”

她又接了句:“我好奇嘛。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肯定不敢得罪你的。”

馮颯一向長袖善舞,八麵玲瓏。以謝明池在圈內的影響力,他是斷然不會招惹的。

“我就不該問你的。”謝明池還是笑著,卻帶了冷色:“去我工作室吧。”

舒月紗賭氣,一路往車窗外看,沒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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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清市的擁堵情況,近晚高峰超跑還沒電動車快,一路壓根沒機會變道。

到謝明池工作室門前,娛記的跟車就自覺掉頭開走了。

玫粉色的風.騷超跑,沒預約。

嗯,見裏麵坐著的是謝明池,保安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這裏刷卡或者預約。”謝明池暗歎一聲,還是舍不得冷戰,率先低頭:“你平時喜歡開車麼?”

“不喜歡。”舒月紗嘟噥了句,沒好氣:“限速開的沒意思。”

他說:“好,那以後都是我開。”

“走吧。”謝明池替她打開副駕車門,笑:“你這個老板娘來都來了,不會不給我麵子吧?”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還是這麼帥的一張臉。

“包給我。”舒月紗還是別扭,軟軟道:“我花那麼多錢買的包,可不是給你拿的。”

她還沒肯走。少女心使然,拎著包,對著車窗反光玻璃,理了一通妝發。

對著反光玻璃比對著他笑的還甜。

謝明池心裏躁,覺得自己特幼稚,還能和一麵玻璃吃上醋。

又沒辦法,隻能抱著肩站在一邊,耐心等唄。

舒月紗輕快走過來,含笑挽上他的臂彎,嘉獎道:“走吧。我媽說了,能耐心等女朋友梳妝打扮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好。”謝明池淡淡抬眉,一本正經地調.戲女朋友:“希望以後每天早上,你都能給我這個機會。”

女朋友既沒嗔他,也沒掙開臂彎,而是指尖在他掌心輕劃過,顧盼神飛,輕輕笑:“那要看你表現了。”

士別三日,能耐了啊。

一出電梯門,轉角處就是敞開式的茶水間。

謝明池按住她的手,先咳了一聲。

茶水間裏的員工果然聽見,齊齊回頭,目光怔住。關晉正好也在,咽下小餅幹,陰陽怪調叫了她一聲“小師妹”。

一群青年男女,各個眉開眼笑:“啊咧,老板娘來查崗了!”

“老板娘喝點什麼?”

“你們一個個真是的。”關晉笑的不懷好意,“什麼老板娘,把人家大美人叫老了。”

舒月紗笑了笑,說:“叫我月紗或者小舒,都行。”

負責文案宣傳的王妤湊上來,眼睛亮閃閃的:“月紗,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舒月紗點點頭。

王妤說:“你用的口紅什麼色號,水紅水紅的誒,超好看,趁斷貨之前我要先去買一支!”

……她其實忘了補口紅了。

“你問她沒用。”謝明池語焉不詳:“是我隨手選的顏色。”

謝明池眉眼間隱現的風.流色,一群工作夥伴瞬間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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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月紗坐在謝明池的辦公椅上,足尖點地轉著玩。

她笑:“你真是,剛剛還特意咳嗽提醒一聲麼。”

“嗯。”謝明池靠在桌旁看她,想想也笑了:“要是一不小心聽到他們抱怨我,我自己不舒服,他們也尷尬,何苦呢。”

紙杯沿被她咬的軟了一圈,謝明池看得目光一深,不動聲色地移開。

“你是不是忘記拿我的保溫杯了?”舒月紗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了眼,驀然反應過來。

謝明池沒答。

一隻保溫杯,忘了就忘了吧。她抿抿唇,略帶惆悵:“隻可惜我那張限量的月野兔了,沒能壽終正寢。”

謝明池其實不知道月野兔是什麼,但能看得出她的低落。

“馮颯。”謝明池眉眼俱涼,“他用了你的水杯。”

“他,用我的?變態吧他!”

難怪惹怒了謝明池。

舒月紗想起馮颯幽深的神色,和機場那位癲狂的粉絲,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謝明池以一種保護性的姿勢,從身後環住她:“沒事了,他不會在你麵前出現了。”

舒月紗不知在後台發生了什麼,顧及他的名聲:“你怎麼他了?”

“沒怎麼,讓他不要覬覦別人的女朋友而已。”

二男爭一女,鬧大了往往被罵的會是那個姑娘。謝明池深諳此理,因此克製了許多。

“你別管他了,交給我。”

謝明池起身,從櫥櫃裏取了兩個質地上乘的禮盒出來,放在辦公桌上:“給你父母的,這次要辛苦你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