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的話很坦然,從人類的角度來說,神棍法師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不可能再有重新活過來的機會。
神棍法師頹然的坐在地上,久久不語。
林鹿也小聲的和景月他們商量,這個神棍法師該怎麼處置?能不能也超度了?
景月告訴林鹿,西方的那些東西他也不是很懂,不過據說變成吸血鬼的人,已經是把靈魂獻祭給了初代該隱。按照中國的說法,就是魂魄已經被扔到地獄了,沒什麼超度的可能了。
“小鹿,我們絕不能留著他了,他已經不是我們的同類了。他和小隱一樣,自己的存活是建立在活人的鮮血之上的。他們,隻會把我們這些普通人當成食物的。”景月看到林鹿又開始猶豫,就馬上開始勸說她。
林鹿還沒有說話,神棍法師就又立馬把頭重重的磕在景月麵前,真摯的請求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保證我不會去殺人的。你們看,我剛才咬了兩隻老鼠,又讓人送活雞過來,我就是不想吸人血啊!”
景月也有了一絲動搖,不過理智還是戰勝了感情,冷聲道:“當你饑餓或者嚐過人類血液的味道之後,就不會這麼說了。對不起,不能留你在這個世上了。”
“景月。”林鹿也小聲的懇求,景月又陷入了兩難之地。其實不光是景月,在場的所有人都對於神棍法師該怎麼處置這個問題糾結。他是變成了小隱的初擁,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也不過是一個受害者。可是他的存活,就是更多無辜的人的威脅。
最後打破整個房間裏沉寂氣氛的人竟然是孫巧然,她小聲說了一句:“要不我們把他帶回組織吧,隨便找個小黑屋關起來,定時給他送點動物的血,也不至於餓死了。”
神棍法師感激涕零,想不到替自己說話的人竟然是那個昨天被自己惡語中傷過的姑娘,趕緊掉頭對孫巧然道謝。
孫巧然一臉厭惡的踢開了他,景月和孟餘對視了一眼,也算是交換了意見。
景月對還跪在地上的神棍法師道:“以這種方式活著,還是現在就被我們抹殺,你自己已經有答案了吧?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神棍法師把額頭都磕出了血,說什麼條件都答應。
景月眼神一凝,沉聲道:“我要你幫我們找出那個小隱!”
林鹿心中一動,看來景月心裏已經盤算好了一切了,那個小隱,不盡快除掉的話真的是太危險了。和那些渾噩的僵屍不一樣,小隱有自己獨立的思想,他就是想要按照辛修的指示殺掉自己。林鹿的心理負擔也沒有那麼大了。
但是,景月假計劃的第一步就落空了。因為神棍法師有些畏懼的說自己不知道小隱在哪兒,上一代能感受到初擁,甚至能輕微的左右初擁的行為,但是初擁卻對於上一代一無所知。如果不是聽到了籬若和小隱的交談,他甚至連小隱的名字都不知道。
林鹿他們隻能被迫相信了神棍法師,不過卻也先命令他遣散了自己的弟子們。他們都是神棍法師的信徒,要是神棍法師對他們動手就太容易了。
神棍法師現在隻顧著擔心自己的第二天小命,很爽快的就答應了。而且還把自己這些年坑蒙拐騙得來的錢財基本上都分給了弟子們,一副看透了這些身外之物的樣子。
偌大的院落隻剩下了神棍法師和林鹿他們幾個人,林鹿他們也在這裏住了下來。就算神棍法師到目前的表現良好,但是也還是應該多叫警惕。
夜晚,景月和孟餘兩個人約定好輪流守夜,一是警惕神棍法師反水,二是擔心小隱再偷襲。
林鹿和青君又住在了同一個房間,青君習慣性的打了個地鋪。林鹿這邊剛躺在床上沒多大會,還在和青君聊著天。急促的敲門聲就把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青君起來去開門,敲門的人是孟餘,他說他在神棍法師門外守夜的時候,神棍法師告訴他,小隱來了,就在附近。
林鹿和青君趕緊出了房間,其他人也都已經在神棍法師的房間裏聚集了。
神棍法師麵露驚恐,呢喃道:“他來了,我能聞到他的氣息,很熟悉的味道。”
對於初擁和上一代之間的這點感應眾人還是相信的,直接開始商議起來怎麼應對。
林鹿第一個開口問道:“小隱還是衝著我來的吧?”
孟餘皺著眉頭道:“也不一定,他未必知道我們也在這裏,可能隻是來找自己的初擁的。怎麼說也是自己轉化的下一代,可能是不想就這樣不管不問了。”
“他來了!很近了!”神棍法師突然瞪大了眼睛說道。
林鹿他們趕緊就近找地方躲藏,神棍法師的房間很大,正好有一個裝飾用的屏風。六個人全部擠在了屏風後麵,景月最後說了一句:“靜觀其變,有機會我們就一起動手把小隱製服了。”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就輕飄飄的從房頂落下裏,站立在門口。房門被推開,來人正式一襲黑衣的小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