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密室,精美石雕。
“青君,這些石頭是什麼?”林鹿眨巴著大眼睛,在這群美麗的石像旁邊流連,那樣子簡直就像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青君卻沒說話,反而攔住了林鹿,把她拉到身後,弄得她臉上緋紅。孫巧然和孟餘見狀,也退了回來。
他們打開石門後,走了一段向下的台階,視野猛然變得開闊,眼前是一個個雕刻精美的石像。與迷宮不同,這裏的空氣沒有了孢子黴菌的味道,沒有腐爛臭氣,空氣幹燥,甚至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明亮的燈光從頂端照下來,竟然使得這裏有了一種溫暖的感覺。
“青君,怎麼了?”林鹿側著腦袋,小心打量著遠處的石像。
“大家小心,我感覺到這些石像有危險的氣息。”青君皺著眉頭,伸手把林鹿護在身後,他一進門就感覺到一絲怪異,走進了才確定,正是這些精美的藝術品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殺氣。他推測,這並不是普通的雕塑,其中必定包含了某些詭異的東西。也許是冤魂,也許是異鬼,也許是……
正當眾人慢慢向後退出石室,那十一座雕塑竟然全都活動起來,向他們走來。石像越來越靈活,逐漸由走轉變成跑。那場麵就像美國喪屍片,幾個人類在前麵狼狽地跑,一群喪失在後麵不知疲倦地追。
孫巧然肋骨處已經腫了起來,孟餘的大腿也再次開始湧出鮮血——他們兩人很可能跑不掉了。林鹿看在眼裏,她咬著下唇,終於下定決心:“青君,請你擋住石像,我來抬他們出去。”
“遵命。”青君的衣袍破破爛爛,林鹿不忍去看。
身後傳來皮人與石頭對轟的沉悶聲響,林鹿率先把孫巧然抬了出去,孫巧然坐倒在地時,已經麵色鐵青,渾身冷汗了。孟餘幾乎是被林鹿從地上拖出來的——他傷的太重,沒跑幾步就昏迷了。林鹿把他們靠在一起,自己從包裏拿出一張符咒,萬一青君擋不住那些石像,自己就用血畫符,幫他增強力量。
“林鹿……林鹿……”突然,林鹿仿佛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她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竟然是那些石像!隻見一個石像死死拉住青君,其他石像被堵在後麵。他們仿佛並無惡意,隻是望著林鹿。
“青君……青君……”林鹿又聽到有人呼叫青君的名字。他們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們又怎麼會認識青君?林鹿腦海裏迅速翻滾著思維的浪潮,但卻遲遲想不出答案。
“青君殿下……救救我們……”
“我們會為您占領世界……”
“救救我們……”
林鹿毛骨悚然,他們既然稱呼青君為殿下,那麼自然曾經是青君的手下。他們要幫助他占領世界,難道青君生前竟然有過這種勃勃的野心嗎?這個皮膚細膩,麵孔精致的男人,生前是那樣的野心家嗎?她不敢相信,況且現在青君是自己的,他一切都聽命於自己。這讓林鹿心裏有了底。
“林鹿,好久不見了。”
辛修的笑聲充滿了長者的慈善,林鹿卻渾身打了個寒顫,“你想趁人之危!?”她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辛修和孫欣然,心裏苦澀不已。如今孫巧然和孟餘都倒下了,唯一的戰鬥力青君又在和石像糾纏,自己麵對辛修和孫欣然,根本就如孩童麵對鯨魚一般,毫無勝算。
“趁人之危、落井下石——這都是最最智慧的策略,如果你認為我會這麼做的話,我隻能欣然接受。”辛修笑著,“不過我沒有興趣對你這個小孩子做什麼趁人之危的事情,因為以我的實力,就算你們正麵與我發生衝突,也必定是我贏。”
林鹿從來都不明白辛修想要幹什麼。在她心裏,辛修就是一個表裏不一的大騙子,大壞蛋,毫無善良可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令人發指,他沒有道德和法律觀念,似乎隻想統治世界。眼看自己一行人就要嗚呼哀哉,林鹿心裏不甘。
“辛修,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的夢想不切實際,統治世界有什麼好?放棄吧,為什麼一定要完成這個瘋狂的夢想呢?”林鹿近乎哀求。
“統治世界?”辛修滿臉疑惑,“你聽誰說我要統治世界啦?我從來就不喜歡這個世界,何談想要統治它?”
“不要裝了,這裏又沒有外人……”
“主人的確不想統治世界,善良如他,怎麼會有那麼庸俗的想法!”孫欣然冷著臉看著林鹿,仿佛老師在斥責不聽話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