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殿下,鬼怪這幾天到城市中四處作亂,已經有五個平民死於它手下了。”
“我想聽聽他們的描述——那些活下來的人。”林鹿說。
守衛立刻召來那些幸存下來的,見過鬼怪的人。這些人的神色明顯地不好,每個人臉上都沒有血色,眼周圍是深深地黑眼圈。林鹿從沒見過這麼慘的人,他們雖然還活著,但是卻喪失了生活的勇氣。
“殿下,現在人心惶惶,許多居民已經開始逃亡,大主教希望您盡快消滅這個鬼怪……”有侍者從大主教那裏送來信息。
林鹿心中焦急,她明白,大主教之所以對自己禮遇有加,全是因為自己有著一定的驅魔能力——和哈斯卡不同,她不需要施展任何魔法,就可以把鬼怪嚇走,故此,大主教希望讓人們以為她是神女。
人民已經開始恐懼,大主教想要穩定住人心。林鹿能夠理解他的苦心。
“可以告訴我,當時的情況嗎?”
林鹿盡量以最溫和的口吻問目擊者,可是每一個人,一但說起鬼怪,他們就會瞪大了眼睛,渾身發抖,有的甚至開始口吐白沫,根本沒有人可以堅持描述清楚當時的狀況。
林鹿隻好又請來驗屍官,向他們詢問案發現場的細節。
“回稟神女殿下,下官抵達時,那具屍體已經渾身幹癟,就好像一具被抽幹了血液的皮囊,那人的眼球高高突出,黑色的血絲布滿了眼球。我在他的脖子後發現了兩個小孔,相信鬼怪就是這樣吸幹他的血液的。”
“神女殿下,下官所遇到的情形有所不同,死者被分屍,頭被塞在馬桶裏,兩條手臂分別出現在房頂和地下室,兩條腿出現在馬廄和大門口,那個人的身體到現在還沒找到……”
“殿下,我所遇到的,死者全身似乎被強酸腐蝕,他的屍體已經潰爛不堪,幾乎成為一灘棕黑的肉泥,連他的頭骨都被腐蝕了一大半,腦袋裏竟然已經生蛆了——至少要死亡一星期才會生蛆,然而我們的死者才死了不到一個時辰,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同的驗屍官給出了各色各樣的描述,林鹿聽得眉頭緊皺,她所看的書中,的確提到,現在對付的這種“野獸鬼”會用各種稀奇古怪的方法殺死被害者。她確定下來,就是這種鬼怪在這裏作祟。
她開始計劃對付鬼怪。
野獸鬼保留著野獸的天性:它們想要覓食。雖然身為鬼怪已經不再需要食物,但是它們的天性指引著它們。
林鹿決定做一個陷阱,引誘野獸鬼進入全套,然後與哈斯卡一起協力消滅它。
哈斯卡點頭讚成:事實上,他也沒什麼好辦法消滅鬼怪。雖然他可以短時間內驅趕惡鬼,但是一直驅趕也不是長久之計。惡鬼開始越來越頻繁的襲擊民眾,人們黑夜不敢出門,戰戰兢兢的縮在被窩裏。
有的家庭甚至不敢吃晚飯,生怕食物的味道會招致不幸。人們的日常生活受到了極大的幹擾,由於得不到充足的睡眠,許多人開始出現幻覺,幻聽,這更加影響到其他人的生活。整個城市眼看快要陷入癱瘓。
“我們的時間緊迫,哈斯卡!今天就開始計劃吧。”林鹿鄭重地向哈斯卡發出命令。這個牧師認真地點頭,他沒有異議。身為一個牧師,他有著超乎常人的正直和悲天憫人,他不希望人們生活在恐懼之中。
每當哈撒卡看到人民臉上那扭曲的神色,他心中猶如刀絞。
“願神祝福我們。”他虔誠地說道。
當晚,林鹿撤掉了所有警衛,讓他們回家,但是守衛們堅決不肯,最後他們在大街上待命。
林鹿獨自坐在書桌前,窗戶大開,等待著鬼怪來找自己。
夜晚的清風有些淒涼,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等了一夜,鬼怪也沒有出現。
她白天睡覺,晚上等待,就這樣,進行了三天。
這天晚上,一切與平時沒有什麼差別,風在吹,雲在飄,月光撒滿大地,家家戶戶的燈都亮著。
林鹿翻閱著禁書,她已經明白,消滅鬼怪是一個長久的戰爭,並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使命。她決定了,她要留下來,在這個時空把鬼怪消滅——或者至少研究出消滅他們的方法,留給這個世界的人以武器,用來對抗這股邪惡的力量。
晚風吹動燭火,突然間,蟲鳴聲停止了,蠟燭在陰風中猛烈搖擺。一股深入靈魂的冰涼迅速蔓延,林鹿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鬼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