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郡東將當天的工作完成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突突跳著。
要拚命努力地去做自己並不喜歡的工作,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
起身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突兀的手機鈴聲卻在空曠的辦公室響起。
霍郡東伸手拿過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兩個字時,神情瞬間一愣,再也沒有按下接聽鍵的興趣。
屏幕上跳躍著的兩個字本來應該是人間最美的字眼,此刻看在霍郡東的眼裏卻讓他脊背覺出些許的疲憊。
終於伸手按了接聽鍵,霍郡東吞咽了一下喉嚨。垂眸喊了一聲,"媽。"
不溫不火的語氣,不知道此刻電話對麵的人聽了會是什麼感受。
"郡東?最近進展的怎麼樣?"對麵是一個帶了歲月的聲音,細細聽都能感受到聲帶纖弱的震顫,可偏偏這樣纖弱的聲音裏帶出來的卻是咄咄逼人的焦慮。聽得霍郡東心裏猶如吞了棉絮,有種吐不出咽不下的難受。
伸手鬆了鬆領帶,輕輕呼出一口長氣,"還好。剛接手項目。"
"別忘了你答應過媽的事情。"這語氣多少有點咄咄逼人的意味了,霍郡東微微皺眉。這幾個月的忙碌辛苦忽然一下子全部湧了上來,漆黑的眸子深處被一層暗紅洶湧覆蓋。再沒有一天霍氏上上下下的女員工愛慕非常的翩翩佳公子的溫潤氣質。
"答應你的事情我會盡力。"
"我要的不是盡力,而是一定要成功!"
"誰也不能以百分之一百的概率定義未來,"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霍郡東也感覺到自己的語氣也許冷冽了點,喉頭微咽。似安慰又似了事敷衍地添了一句。"盡人力。聽天命。"
對麵的女人感受到了這邊的煩躁與不耐煩。知趣的暫時安靜了下來。
從一開始梁夢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孝順兒子,要駕馭他、控製他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個認知讓她喜憂參半。
雖然霍郡東是她十月懷胎所生,可是對這個兒子的內心世界她卻隻能觸碰邊緣,有時候甚至連邊邊角角都難以揣測。
"兒子,媽媽做這些都是為了你。"每每談話到到此時就似乎再也進行不下去,想來想去也隻能吐這麼不痛不癢的兩句話,這兩句話所要表達的明明是母子深情,此時聽在霍郡東耳朵裏卻是沒有一點的說服力。
梁夢最後這句話裏帶著一絲明顯的委曲求全,疲憊難耐的霍郡東此時不想再去深究這話裏對她的關心到底是真是假,他隻想盡快完成母親交代的事情,他總是在心裏想著如果有那麼一天,一切結束了,他會回到美國,回到段鬱身邊,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去陪伴自己喜歡的人。
......
段鬱匆匆忙忙打了個的回到自己的公寓,一路上她的臉蛋仍然燒的厲害,隻有一直用手捂住才能勉強讓自己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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