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賓客,霍郡東伸手扯了扯領帶送了一口氣,回身想去找段鬱,在大廳裏掃視了一圈,卻沒有見到段鬱的身影,拿出手機撥了段鬱的號碼,也沒有人接聽。霍郡東心下一緊,丟開扯下的領帶,趕緊走回大廳,各個角落尋找。
"總經理?"一個女聲在身後叫住了他,霍郡東本不想理,但是卻還是禮貌性的回身。
"相尋?怎麼還沒回去?"霍郡東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紀相尋靦腆一笑,關切的問道,"總經理您在找什麼?"
"你有沒有看到段鬱?不知道她到哪裏去了?"霍郡東毫不掩飾的擔憂讓紀相尋微微一刺,但還是忍著心裏的不適,麵上依然笑的溫柔。
"怎麼?她沒有跟你說嗎?我看段小姐好像跟她的朋友一起走了。"
霍郡東皺眉,他有點懷疑。他囑咐過段鬱要送她回去,以段鬱的性子,不可能就這樣不聲不響的獨自離開。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再找找。"
紀相尋未置可否,"那我先回去了。晚安。"
霍郡東勉強回之一笑,轉身繼續找尋。
走出大廳的紀相尋慢慢收起笑容,走到旁邊被遮擋住光線的黑暗地帶,從手包裏拿出一隻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冷笑著發了出去。
霍郡東找遍大廳不見段鬱,正想到別墅外麵找找看。忽然手機叮的一聲,霍郡東趕緊拿出手機查看。
是段鬱發過來,說是因為喝多了酒不舒服,就早早跟舒雨回去了。因為手機沒電,所以不能打電話了,結尾還叫他早點休息。
霍郡東深深呼出一口氣,稍微放下心來,卻還是有點擔心,但自己也沒有舒雨的號碼。段鬱從來都是粗中有細,從不做叫人擔心的事情。霍郡東微微挑了挑嘴角,想來今晚大概是忙過頭,神經也變得敏感起來。
服務生已經在收拾大廳,霍郡東轉身出來,想看看外麵是不是賓客都走盡了。
走近停車坪,就看到紀相尋一臉著急的站在那裏。
霍郡東走近,出聲詢問。"怎麼了?"
看到霍郡東,紀相尋更加著急,臉上也不見了一貫的甜美笑容,"總經理,怎麼辦?我的車忽然壞了?"
霍郡東一愣,接過紀相尋手裏的車鑰匙,拉開駕駛座的門坐進去,嚐試著啟動引擎,可是試了幾次火紅色的寶馬就是沒有一點要啟動的意思。
"怎麼辦啊總經理,這個地方也打不到的士。"紀相尋著急的看著霍郡東,眼眶紅紅的。梨花帶雨,估計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得心疼。
霍郡東將駕駛門關上,拍了拍紀相尋的肩膀,"不是什麼大事,別哭了。要不今晚你就在別墅住一晚吧,這裏空房間多得是,明天我送你回去,再叫人來拖車。"
紀相尋眼眶更紅,"不行的,我家裏養了一隻狗狗,我都是按頓給他吃的,我不回去它會餓壞的。"
霍郡東無奈的笑笑,"這樣吧,你在這裏等我一會,我進去囑咐一下,然後送你回去。"
紀相尋瞬間停止了因著急而出現的肩膀抽動,略帶靦腆的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霍郡東安撫似得一笑,那笑容讓紀相尋沉醉,瞪大了眼睛楞楞的看著他。
"沒事,反正我也不想在這裏住。"
霍郡東走向別墅方向,紀相尋在原地呆呆的看著他挺拔的背影,眼睛裏是勢在必得的氣勢。
…
走進別墅,霍郡東邁步走向二樓想去跟霍柏青道別,在樓梯口卻遇見了管家齊涉川。
"二少?您有什麼事嗎?"經過今天梁夢這件事,齊涉川心裏對霍郡東的態度,也變得十分複雜。
霍郡東看出他臉色不好,眸色微微一暗,"我要回去了,想跟爺爺說一聲。"
齊涉川一頓,複雜的看了霍郡東一眼。他高大挺拔,陽光英俊,怎麼看都是令人歡喜的,似乎他身上沒有半點與梁夢相似的地方。
唉,齊涉川微微在心裏歎了口氣,"老爺剛剛睡下了,二少你要回就先回去吧,等老爺醒了我會跟他說的。"
霍喑凡還沒有走,這個時候讓霍郡東守在霍柏青身邊,不會是一個好事情。
霍郡東點點頭,"麻煩你了,齊爺爺。我先走了。"
看著霍郡東離開,齊涉川忍不住,無奈的歎了口氣。
…
時光退回半小時前,段鬱喝了解酒藥,透過偏廳對著大廳的窗戶,能看到霍郡東仍站在門口送客,估計沒有十幾二十分鍾不會結束。
段鬱撩了撩自己的破碎的裙擺,微微回憶了一會,應該是在海邊弄破的,卻怎麼也不記得是怎麼弄破的了。
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厲害,喝了解酒藥的段鬱反而感覺身體越來越熱,躁動的厲害。
伸手糾結的錘了錘自己的腦袋,段鬱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舒雨還不知道在哪呢?
四處摸索著想找手機,卻連自己的手包都尋不見了。段鬱暗罵自己今天晚上真是沒有帶腦子,平時從來不丟三落四的人,今晚竟然連手包都丟了。
最後的記憶就是從大廳走到海邊去,當時好像隻端著一杯紅酒,段鬱咬著手指想了想,應該是落在角落裏的沙發上了。
一會兒等賓客散盡再去找找吧。
身體燥熱的厲害,段鬱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卻被一個硬硬的東西硌了一下。
是霍喑凡的西裝。
抱著這件西裝,記憶全部回歸。
段鬱眉頭皺成一團,想起在海邊霍喑凡用低沉的聲音威脅她,要把她扔進海裏喂魚。
幼稚!
段鬱癟了癟嘴,轉而想起時間還早,先把這件衣服還給他,雖是盛夏,可是深夜的海風還是有些冷的。
正愁不知怎麼辦,忽然看到了走廊盡頭閃過的身影,段鬱眼前一亮,是溫乃琛。
匆匆走過去,輕聲喊住他。
溫乃琛聽到聲音,回頭卻看不到人。直到段鬱微微側出半邊身子朝他揮了揮手。
"段秘書?你怎麼在這裏?"
溫乃琛不解,朝著段鬱身後看了看長長的略顯昏暗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