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九部十八司為首位置之上的玉玲瓏聽聞此話,心中隻覺得快意至極,冷聲說道:“身為人子,卻妄圖殺父,蕭河,今日即便是王爺不殺你,本宮也定殺你不饒。”言語之中的血腥氣息,令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不由得心生膽寒。
便在這個時候,坐在巨輦之上,始終沉默寡言的天朝長公主,卻突然偏過頭望向太妃玉玲瓏所在的方向,冷聲說道:“太妃此言,有所不妥吧。”
麵上笑容始終不減的玉玲瓏聞聽此言,微微笑道:“哦?不知長公主有何話說,這蕭河乃是王爺的親生兒子,今日卻在這絕頂峰之上,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語,按照我天朝的國法,不該受淩遲處死之刑嗎?”
長公主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天朝最重孝道,的確是如此,但是卻要看清楚,這其中,究竟是何原由?”
太妃玉玲瓏針鋒相對,說道:“無論是何原由,妄圖殺父之人,絕對不能存留在世間,否則的話,我天朝何來孝道一說,那天朝斬天大帝當年所製定的國策,豈不是成了笑話?”
這太妃玉玲瓏此時之言語,很顯然便是那斬天大帝來壓製長公主了,後者微微一笑,但是卻隻有笑聲,並無笑容,冷聲說道:“父慈子孝,古之至理,然父不仁,當千刀萬剮,殺了又能如何?”
巨輦之上,長公主的言語之聲,雖然輕微,但是此時落在在場眾人耳中,卻有若雷鳴一般,刹那之間,九部十八司盡皆駭然,連太妃玉玲瓏聞聽此言,麵色都是忍不住的一僵。父不仁,千刀萬剮,短短七個字,卻同樣是透露出無邊的霸氣。
很顯然,這在從長安城到北冥之地以後,始終沉默寡言極為溫和的長公主,終於是在此時,露出了其不為人知的血腥一麵。尤其是那千刀萬剮,被長公主咬字咬的極重,很顯然便是針對如今那身在千裏之外西北戰地之上的蕭太仙無疑了。
太妃玉玲瓏麵色陰沉無比,陰沉道:“父不仁,千刀萬剮,長公主心中這想法,卻不知道當今天朝斬天大帝是否知道?”
很顯然,再次以勢壓人,以斬天大帝壓迫長公主。坐在巨輦之上,一身男子裝扮英氣逼人的女子,聽聞此言,麵上不見得任何慍怒,搖頭說道:“父皇自然不知,但是本宮此次回到長安城以後,定會在國策之上,加上這一條是,父不仁,千刀萬剮,殺父又能如何?”
太妃玉玲瓏臉色一僵,很顯然知曉了眼下的長公主已經與靜海王府徹底撕破臉皮了,心知事情似乎有所不妙了,當今天朝斬天大帝之所以派長公主到這北冥之地來,明麵上是賞賜,對於靜海王蕭太仙這十六年以來鎮守天譴山脈立下無數功勞加以慰問,但是實際上,卻有著更為深層次的目的,那就是想要知道蕭太仙如今,是否有謀反之心。
而玉玲瓏雖然與蕭太仙之間,再無半點夫妻的情分,但兩個人卻是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蕭太仙若是被拉下馬,那麼她這個太妃,也定然是要受到極大的波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