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有的時候,身死並不代表一定是輸,當年在鹹陽城下的璀璨一戰。老夫的授業恩師秦九歌,雖然在鹹陽城下身死。但是你知道嗎?無論是你的父皇斬天大帝,還是靜海王蕭太仙,都是知曉,那一戰,即便是我們三人聯手,都絕對製衡不住恩師。所以那一戰,恩師雖然身死,但是卻並未輸掉。”
“之所以身死,其實是因為恩師知曉大限將至,能夠死在我這個徒弟的手中,也不是一件不可以接收的事情。況且的話,當年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鹹陽城之下,就是想要給恩師一個體麵的死法。他那樣的人,不該是被因為車輪戰耗盡全身氣機而死。”
說到這裏,宗秦客額頭之上無數青筋暴露,似乎是再次想到了當年的事情,心神大受衝擊。宗秦客仰起頭,看著滿目的風雪,桀驁一笑,帶領著長公主一行,便是進入了天譴山脈之中。一行人浩浩蕩蕩,橫無阻攔,站在天譴山脈之中的無數死士大軍,盡管是對於來者不懷好意,但是仍舊是分列在兩旁,不發一言。宗秦客走在最前方,在數十萬大軍的目光注視之下,麵色絲毫不變,就像是走過一條長街一般,閑庭信步。
一十八位玄衣甲士同樣是如此,他們本就是斬天大帝武穆當年所親手豢養出的死士存在,即便是死都不怕,更何況是這小小的君威了。唯有坐在巨輦之上的長公主,因為多年過於養尊處優的緣故,從來都不曾經曆過如此大的陣仗,麵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蒼白之色,兩隻手所在袖子之中,微微有些顫抖。
走在最前方的宗秦客,似乎是知曉長公主此刻的心境,輕聲說道:“莫要害怕,不過是一群被幾乎剝奪了神智,沒有自身思考能力的傀儡罷了,雖然手段很是高明,但是不足為懼。比之你父皇當年所統率下的大軍,要差的遠了。”
坐在巨輦之上的長公主聞聽此言,輕輕點了點頭,在巨輦之上坐起身子,絲毫沒有墮了皇家的威嚴。宗秦客從天譴山脈之中飄搖而下,穩穩的站在了一行人的身前,沉聲說道:“蕭太仙恭迎長公主蒞臨我西北戰地。”
雖然這話是對長公主所說的,但是蕭太仙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是放在宗秦客的麵上,沒有絲毫的偏移。蕭太仙微笑說道:“宗兄,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啊。”
宗秦客聞聽此言,冷冷一笑,沒有多說話,隻是偏過頭看向那周邊無數虎視眈眈望著這一處的大軍,冷聲笑道:“看來武穆那個家夥的感覺當真是沒有錯,你這家夥,很真實圖謀不軌的野心。將數十萬鎮北大軍,盡數都是當做死士來養,也隻有你能夠做的出來。怎麼,難道你蕭太仙對於長安城之中的那張九五之尊的位子,也是心有想法?”
蕭太仙聞聽此言,哈哈一笑,目光順著宗秦客的方向看過去,沉聲說道:“宗兄的眼光果然毒辣,不錯,這些人,的確都是按照培養死士的方法培育出來的,但是這一切,並非是蕭太仙對於九五之尊之位心生覬覦之心,最大的緣由,便是因為這西北戰地之中,無數蠻族大軍對我中原之地虎視眈眈。”
“這些蠻族大軍的戰力,極為強大,可並非是當年的春秋戰場可以媲美的,蕭太仙身負皇命,陛下命我鎮守此地,蕭太仙便要傾盡全力守護天譴山脈,無論過程中間,用了何等樣的手段,也是在所不惜。豢養死士這件事情,也隻有如此,方才能夠真正抵禦蠻族大軍。”
“況且的話,相信宗兄的眼睛應該是能看得出來,這些所謂的死士,其實已經並非是嚴格意義上的死士了,他們同樣都是有著自己的靈智,知曉所有的事情,而並非隻是殺人利器的傀儡。”
宗秦客聽聞此言,微微皺了皺眉,冷聲說道:“這話,說出來你蕭太仙自己能相信?當今天朝之中,誰不知道單論統兵的能力,你蕭太仙乃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即便是當今斬天大帝,與你想比,都是要遠遠不如。蠻族大軍即便是再如何強大,宗秦客也是曾經領略過的,不過一幫烏合之眾而已,難為了你十六年之中,始終都是身處在這其中,戰事始終焦灼,卻從來都為見到有真正決出勝負的那一日,反倒是雙方之間的實力,越來越是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