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楦澤正巧買了早飯回來,剛一開門就看到了趴倒在地上的蘇向晚。
一顆心瞬間緊收了起來,慕楦澤急忙扔下早飯,迅速將蘇向晚給抱了起來。
抱起來後麵前的那張麵孔更是把他給嚇了一跳,蘇向晚的臉上起了密密麻麻的小水泡,看起來惡心又恐怖。
直接撥通了酒店的緊急救護功能,抱著蘇向晚就衝了出去。
約莫五分鍾的時間,救護車就來了,慕楦澤想都沒想就將蘇向晚抱上了車。
蘇向晚雖然暈倒了,但還是又模模糊糊的意識存在著,聞到鼻尖那一絲熟悉的味道,深層意識有些恍然,她現在,在什麼人的懷抱中?
一路上,救護車行駛的還算平穩,車上的醫生也大致給蘇向晚處理了一下臉上的水痘,到了醫院急忙把她送進了急救室。
急救室外,慕楦澤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著急,他隻知道,自己擔心蘇向晚,是真的。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蘇向晚才從急救室裏被推了出來。
“醫生,她怎麼樣了?”慕楦澤用一口流利的英文,急切的問著醫生。
醫生抬頭看了一眼蘇向晚,朝慕楦澤問道:“中國人?”
慕楦澤點了點頭,“對,我們是從中國過來旅遊的。”
“嗯,這位小姐很嚴重的水土不服,導致了過敏,建議這段時間的飲食要清淡,讓她多休息,這樣才有利於恢複。”
醫生剛說完,就被一個小護士給叫走了,說是別的搶救室需要幫忙。
慕楦澤回到了病房,看著躺在床上,眉頭緊緊蹙起的蘇向晚,內心騰升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滋味,慢慢的坐在了她的床邊,將她臉上的頭發輕輕捋到了耳朵後麵。
這女人怎麼能這麼粗心大意,來之前都不會想到會水土不服,提前做準備麼?
轉念一想,她似乎是臨時決定要到這裏來,所以來不及做準備,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由得歎息一口,用深不見底的眸子看向了蘇向晚,旋即瞥開了視線,走到床邊,看著窗外的景象。
蘇向晚也微微有了些許淡薄的意識,她隻感覺渾身一陣又一陣的發愣,喉嚨幹澀到幾近裂開,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都睜不開。
慕楦澤察覺到了她的動靜,轉過身子就見到蘇向晚眉頭緊緊蹙起,雙手微微抬起,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趕忙走過去,湊近她的嘴邊,想要聽清楚她在說什麼,沒想到,卻聽到了讓他忍不住憤怒的三個字。
“許瑋庭瑋庭你在你在哪裏”蘇向晚意識不清楚的時候,喃喃喚道。
慕楦澤聽清楚後,忍不住攥緊了拳頭,一個甩伸,憤然離開,
然而,蘇向晚接下來的話讓他頓住了腳步。
“我要水好難受”蘇向晚隻是一味的遵循著自己的本能低聲呼咽,喉嚨沙啞幹裂,她不得不喝水。
慕楦澤本想直接摔門而去,可是走到門邊卻又折了回來。
醫生說過要好好照顧她,不然就算隻是小小的水土不服,也可能會直接要了她的命。
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慕楦澤轉回了身子,將蘇向晚扶了起來,給她倒了一杯水。
拿到水杯的時候,蘇向晚的意識才算是完全回到了她的大腦中,艱難的睜開雙眼,就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正是慕楦澤。
慕楦澤的眼睛裏,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抬了抬胳膊,想要和一口水,卻發現,現在的她連抬起水杯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都出於脫力狀態,胃內仍舊翻湧,臉上滾燙瘙癢的感覺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難受不已。
一個沒拿穩,水杯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渣滓。
蘇向晚一愣,本想撿起杯子,但是臉上那滾燙的瘙癢感,讓她忍不住先撓了一陣。
還沒撓兩下,就被慕楦澤一把抓住了胳膊,蘇向晚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慕楦澤因為剛才她叫許瑋庭名字的事情,還有些生氣,也不搭理蘇向晚,更別說向她解釋自己現在正在幹什麼了,隻是一手拿著蘇向晚的兩隻胳膊,另一隻手從床頭拿了一管藥膏。
蘇向晚還沒反應過來,藥膏就被慕楦澤用棉簽塗到了自己的臉上,他全程都沒有說話,蘇向晚卻是感覺到了他手上力度的溫柔。
這種力度就像是想要把藥膏抹均勻,但又怕會弄疼自己,不敢不用力也不敢用力的感覺。
心間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緒滑過,蘇向晚沒有在意,也沒有多想,而是靜靜的感受著藥膏帶給自己的清亮。
大概是藥膏起了作用,沒大一會兒,蘇向晚就感覺自己的臉沒有那麼燙,也沒有那麼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