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清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慕楦澤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明天慕家就會來人將她接到禦山墅去。
一旦到了那裏,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監視,到那時,她打算讓這個孩子‘意外’流產的計劃就不可能有實施的機會。
可是慕楦澤來接她名正言順,如果她拒絕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她翻來覆去了一整晚也沒想出一個好的對策。
次日天明,慕家的車果然停在了白家的別墅門前,慕楦澤親自來接,麵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可是稍稍靠近他便能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車子很快便到達了禦山墅,慕父出門釣魚,偌大的別墅裏隻有兩個傭人和三個在客廳裏等候的中年女人。
慕楦澤的唇角勾出一抹邪惡的笑意,“白清清,這三位是我特意請來‘貼身’照顧你的,跟你同吃同睡,直到你順利的生下孩子,她們的任務才算完成。”
她硬著頭皮笑道,“謝謝楦澤的好意。”
慕楦澤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吩咐道,“照顧好白小姐,如果白小姐出現任何意外,你們三個誰也逃不了!”
“是。”
做完這一切後,慕楦澤毫不停留,轉身便離開了。他挺拔的背影被覆蓋在太陽金黃色的光輝裏,看起來光彩奪目卻難以親近。
白清清癱坐在沙發上,看著三個畢恭畢敬站在她麵前的女人隻覺得心煩意亂,“你們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們的。”
“不行啊白小姐,慕總有吩咐,讓我們寸步不離的照顧您。”
“他現在又不在!都給我滾下去!”
“白小姐,如果您出現任何閃失我們擔當不起,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這三個女人雖然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是一個個都油鹽不進,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白清清抓起手裏的茶杯正要摔出去,卻聽身後傳來了一個蒼老而威嚴的聲音,“懷著孕動這麼大的氣,對孩子不好。”
白清清訕訕的放下了手裏的茶杯,恭恭敬敬的站起身來,“慕叔叔,您回來了。”
慕父淡淡的應了一聲,傭人手疾眼快的接過他手裏的漁具,遞給他一塊溫熱的毛巾擦了擦手。
做完這一切後,慕父才在沙發上坐下,看著戰戰兢兢的白清清說道,“既然楦澤主動提出把你接到禦山墅來照顧,看來他也是願意對這個孩子負責的,你大可以放心的在這裏待產。
到時候孩子一朝分娩,我做主讓楦澤娶你進門。不過你也別當我老頭子是好糊弄的,如果這個孩子不是我慕家的”
慕父的話沒有說完,卻足以讓白清清心驚肉跳。現在她有些騎虎難下,這步棋從一開始她就走錯了。可是眼下她隻能強顏歡笑,看著這三個中年女人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傭人把白清清的房間安排在了一樓,她懷有身孕,如果上下樓的時候不慎腳滑出現了什麼意外誰也擔當不起。
房間裏一切尖銳的東西都被收了起來,杯子是木質的,桌椅的四角都被包上了一層厚厚的棉布,生怕她不小心碰傷。
白清清看著這一切咬牙切齒,如果她肚子裏懷的真的是慕楦澤的孩子,她一定會欣喜慕家貼心的照顧,可是她心裏清楚,慕楦澤這周密的安排是為了什麼。
而另一邊,蘇向晚的日子也並不好過。慕楦澤親自將白清清接到禦山墅的舉動逃不過她的眼睛,在她看來,這無疑是認下了白清清肚子裏的孩子。
她坐在辦公室裏恨恨的戳著阿標買來的甜品,低聲咒罵著,“說你是衣冠禽獸都侮辱了這四個字,你是一匹種馬!在我麵前裝的像個人似的,背地裏孩子都懷上了王八蛋!戳死你”
站在一旁的阿標冷汗涔涔,“那個蘇小姐,您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蘇向晚第一次用如此殺氣騰騰的眼睛看著他,“我散個屁!你不去保護你們慕家未來的少奶奶還在我這裏晃悠什麼?”
阿標苦笑了一聲,慕楦澤的安排都已經告訴他了,他有心把這一切和盤托出,可是想到慕楦澤冰刀子一樣冷颼颼的眼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蘇向晚賭氣一般把手中的叉子重重的戳在甜品上,昂貴的黑天鵝蛋糕變得支離破碎。
她翻開手裏的文件看了幾眼,卻實在看不到心裏,靠在轉椅上轉了幾個圈,決定約古悅出來逛逛街消散一下心裏的怒氣。
悅華商場裏,古悅挽著蘇向晚一邊挑選衣服一邊打聽著她跟慕楦澤之間的八卦,當她聽到‘孩子’這兩個字的時候立刻像一隻炸了毛的貓一樣,險些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