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言出必行,次日一早便把電話打到了慕父的手機上。此時他正在私人魚塘充滿閑情逸致釣著魚,忽然鈴聲大作,手裏的魚竿都險些滑了下去,“小丫頭,這麼早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
“慕叔叔,人家被欺負了嘛。”電話那端安心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誰敢給你委屈受?說出來叔叔給你做主!”
“就是昨天那個莫然啊,她還威脅我說要把我跟楦澤的關係曝光給媒體。慕叔叔,雖然我跟楦澤隻是兄妹之情,可是放到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媒體嘴裏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您也知道的,現在我的身份太引人注目,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軒然大波。慕叔叔,您要為我做主啊。”安心一邊抽噎著一邊說道。
慕父的眉心隆起了一道皺褶,“還有這種事?誰給她的膽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我說的話得罪了她,可是我也是一片好心,她跟楦澤門不當戶不對,強拉到一起也沒什麼好結果,我這樣做”
“好了安安,這件事我知道了。莫然這丫頭看起來是個穩重的孩子,沒想到我也有老眼昏花的時候。”
安心竊竊的低笑著,聲音卻不露分毫,“謝謝慕叔叔幫我做主。”
慕父掛斷電話後沉吟了良久,就連魚兒咬鉤了都沒有發現。不知過了多久,他沉沉的歎了口氣,拉起魚竿看著已經不見所蹤的魚餌苦笑了一聲。
本來以為莫然是個董事的孩子,現在看來她並不適合楦澤,安心倒是個知根知底的好孩子,隻是她如今的身份太過紮眼,如果真跟楦澤湊成一對不知道會掀起多大的風浪。
慕父歎了口氣,緩緩站起身來,站在身後隨行的劉叔連忙過來攙扶,卻被他拒絕了。
“老劉啊,我老了是不是?竟然被一個小丫頭蒙蔽。”
這話說的劉叔心裏一酸,美人遲暮,英雄暮年,最是悲涼不過如此。他笑著安慰道,“您一點也不老,馬失前蹄也是人之常情。”
“咳,你也不用安慰我。我這把老骨頭還不知道能撐幾年,慕氏在我的手裏一天天壯大,沒什麼好牽掛的,真到了那一天我也可以去地下陪她了,未必是一件壞事。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楦澤,這孩子跟我年輕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死心塌地的要娶那個蘇向晚,性子太倔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見過蘇小姐幾麵,看著倒也大方,您何必阻止呢?”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一看見這丫頭就總能想起她走的時候鮮血淋漓的模樣,揮之不去,我的這個心結,恐怕到死都解不了咯。”
“什麼死不死的,您身體好著呢。他們小孩子的事我們操什麼心?順其自然吧。”
慕父朗聲一笑,重重的吐了一口堵在胸口的濁氣,“說得對,還是你老劉頭想得開,來來來,我們釣魚。”
掛斷電話後,安心脫下浴袍跳進了按摩浴缸裏,舒舒服服的泡著泡泡浴,溫熱的水蒸氣撲在臉上讓她的雙頰泛出一抹嬌嫩的粉紅。
百無聊賴的吹著浴缸裏的泡泡,兔耳朵形狀的束發帶讓她看起來格外嬌俏可愛。她眼珠子一轉,手上的泡沫都沒有擦幹淨便一把抓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撥通了蘇向晚的電話。
蘇向晚看到這個來電顯示有些驚訝,她放下開到一半的會議,走到會議室外麵接通了電話,“安安嗎?這麼早打來電話有什麼事?”
“小嫂子我想你了呀,我來c市宣傳新電影,現在在酒店,好無聊啊,你來陪陪我好不好?”
“我很忙的,讓楦澤跟你玩,乖啊。”
電話那端咯咯笑了幾聲,故作神秘的說道,“小嫂子,你想不想知道昨晚在莫家發生了什麼事?帶著黑天鵝餐廳的三文魚披薩過來找我我就告訴你,過時不候哦”
說完,安心便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把酒店的位置發送了過去。
蘇向晚看著已經暗下來的手機屏幕哭笑不得,這個丫頭,鬼精鬼精的。
不過她確實對昨晚的事比較好奇,她挑了挑眉,氣定神閑的回到會議室裏繼續開會,隻不過在進會議室之前,安排陳若訂了一份三文魚披薩。
大概中午時分,會議才剛剛結束。蘇向晚有些疲倦的伸了個懶覺,她將手裏的文件放在一邊便讓司機備車去往威尼斯酒店。
酒店房間裏,安心正趴在桌子上對著手機碎碎念,當她看到蘇向晚提著披薩推門進來的時候,立刻衝過去一把將她抱住,誇張的喊著,“小嫂子,我望穿秋水啊,終於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