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站在星辰soho的電梯裏,眼中的妒恨難以掩飾,她緊緊咬住牙齒,恨不得把蘇向晚那張美好的笑臉撕得粉碎。
這就是個名副其實的狐狸精!先是慕楦澤,後是安瑞!無論如何,此時她都不能失去安瑞這個後盾。她心裏暗暗下定決心,再不出手,恐怕就難以挽回了。
她在黑天鵝餐廳的頂樓預定了餐位,隨後發送了一條短信給安瑞:今晚七點,黑天鵝餐廳,不見不散。
安瑞的手機叮鈴一響,他把偷偷瞄向蘇向晚的視線挪到手機屏幕上,他看著這條短信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回了一個:好。
黑天鵝餐廳的菜品味道放在一邊不談,單單是昂貴的價格和優雅的環境就足以讓c市的上流圈子趨之若鶩。
餐廳的頂樓用玻璃幕牆圍了起來,四麵都是寬大透明的玻璃,c市的所有建築物都能盡收眼底。
尤其是在燈紅酒綠的夜晚,明亮的燈光將整座城市裝點成了一座不夜之城,無論是散發著香味和熱氣的街邊攤還是一瓶洋酒賣到五位數的酒吧夜場都人滿為患,坐在這個最好的觀景位置,有一種俯視天下的感覺。
悠揚的小提琴聲在耳邊響起,技術高超的演奏者身著一身黑色長裙,輕輕拉動著琴弦,身體隨著節奏輕微的搖擺著。
莫然身著一身白色的真絲長裙,外麵披了一件白色的皮草,一頭柔軟光澤的秀發鬆鬆的綰在腦後,垂在耳邊的幾縷碎發使她看起來更加溫婉動人。
她就像剛剛從中國古典的水墨畫裏走出來一般,動人的眉眼流轉之間風情萬種、楚楚動人,纖細的鎖骨、潔白無瑕的肌膚、草莓果凍一般粉紅柔軟的唇瓣使她看起來像是籠罩在月光柔和的光輝裏。
她輕笑著看著坐在她麵前的安瑞,“聽說最近你為了廣告宣傳的事忙的不可開交,合同既然已經簽了,後麵交給部門主管去跟進不就好了,何必親力親為,把自己弄得這麼累?”
安瑞臉上依然是一副冷淡的表情,似乎沒有任何事能讓他有一點的情緒變化,“沒事,隻有這幾天比較忙而已,為什麼忽然約我吃飯?”
“沒什麼,忽然感覺很久沒見你了似的。你記不記得,我們上大學的時候第一次一起吃飯也是在這樣一個深秋。好像是你拿到了獎學金,社團裏那群壞小子吵著鬧著要你請客吃飯。”
“是,在學校附近的一個蒼蠅館子,雖然店麵不大,不過手藝還不錯。”
莫然的聲音像一瓶年代久遠的紅酒,帶著微醺的醉意和淡淡的懷念,“那個時候你經常穿牛仔褲和休閑裝,不像穿西裝時這麼古板,也更愛笑。每次你從操場旁邊走過,都有一群女孩子竊竊私語。”
“那時候你也跟現在不太一樣,笑容溫和甜美,那個時候的你,真的很好看。”安瑞深不見底的眸光中隱隱含著一絲惋惜和痛意。
莫然又倒了一杯紅酒,端在手裏小口小口的抿著,香醇的酒香順著舌尖滑進胃裏,帶來溫暖的灼熱感。
“學長,我們都回不到大學時青澀單純的時光了。現在每天被工作搞得焦頭爛額,為了能穩穩的在莫家站穩腳跟,我付出了太多,為什麼長大以後會變得這麼辛苦?”
“我不知道,沒有誰活在這個世界上是輕鬆的。為了挑起安澤萬家的重擔,我也不得不做出一些改變。可是我一直記得一句話:不忘初心,方得始終。”他意味深長的說道。
“可是初心易得,始終難守。學長,你對我的心意變了嗎?”她醉眼朦朧的眯起了眼睛,柔軟溫暖的手覆在他寬大的手掌上。
安瑞猶豫了片刻,想把手抽開卻最終還是沒有動,他微微垂下眼眸,深邃的眼睛籠罩在一片淡淡的暗影裏,“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她嗤嗤的笑著,起身到他身邊坐下,一手托著腮,一手挽住他的手臂,“我沒有醉,現在我很清醒,你為什麼不敢回答我?”
安瑞沉默的看著她,悠揚的小提琴聲成了此時唯一的聲響,他看向窗外燈火通明的寫字樓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再回過頭來的時候,卻發現莫然已經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熟睡中的她看起來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子,柔軟白皙的臉頰上泛著淡淡的紅暈,就像一滴緋紅的顏料在水中慢慢暈染開來。
他低聲叫了她幾聲,卻沒有得到回應,鼻息間噴出來微微的酒氣。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吩咐侍者拿來掛在一旁的風衣披在她的身上,將她打橫抱起往樓下走去。
司機已經在門口等候,安瑞將莫然放在車裏,吩咐司機往威尼斯酒店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