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暴風雨後,辦公室內重歸寧靜。慕父低低的歎了一口氣,他承認他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對慕謙儒他虧欠良多,可是站在他這個位置,他不能優柔寡斷、不能把父子親情放在首位。
他需要把身邊所有可利用的條件完美的融合到一起,每個人各司其職,構建成他不可動搖的微信和無堅不摧的商業帝國。
慕謙儒回到辦公室裏有些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在常人眼裏看來再平常不過的父慈子孝對他而言不過是一種奢望。
短暫的頹廢過後,他的心變得更加無堅不摧,他暗暗下定決心,他要讓所有輕視他的人都付出慘重的代價!包括慕楦澤,也包括,他的親生父親。
他重新將思緒整理了一邊,這一局他敗的慘不忍睹,可是他畢竟還是一顆有利用價值的棋子,隻要慕父沒有拋棄他,他就有重新扳回來的希望。
拆遷這件事有李進譜做替罪羊,雖然所有人心裏都明白他脫不了幹係,可是沒人敢明目張膽的把矛頭指向他,慕楦澤一定會按照他原定的計劃由政府出麵協助拆遷。
他濃重的眉皺在一起,很快又重新舒展開來,一個計劃在他腦海中慢慢成形。他的唇角微微上揚,最壞不過魚死網破!
當天下午,李進譜垂頭喪氣的在新聞發布會上公開道歉,道歉的視頻剛剛被放到網絡上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他的底細便被人肉了出來,眾人的槍口稍稍從慕氏轉移開了一些,大部分對準了李進譜個人。
與此同時,慕氏的公關人員正在對劉毅鵬威逼利誘。他歪躺在病床上,右眼的位置綁上了厚厚的紗布,他一邊呲著牙,一邊破罐子破摔的耍著無賴說道,“我都已經這樣了,爛命一條,如果你們慕氏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那就別怪我嘴裏不積德。”
幾名身著西裝的工作人員互相對視了一眼,感覺十分頭痛,一位年齡三十歲上下的女人緩緩開口說道,“劉先生,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也感覺很抱歉,這件事我們慕氏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您”
他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別給我扯這些沒用的,你們給句痛快話,五百萬行不行?”
獅子大開口,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裏麵。聽見這話,負責跟進的工作人員麵麵相覷,都有些無可奈何,這樣的無賴,真是最讓人頭疼的。
“這個數額不在我們做主的範圍之內,不過我們一定會對您的事負責到底,在您住院期間,您的醫藥費我們慕氏全權負責。”
“呸,別他媽廢話。你們炸瞎了我一隻眼,讓你們負責不是理所應當的?我明告訴你們,這五百萬拿不到手,我就在醫院賴著不走了,我無牽無掛的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這五百萬足夠買你這條賤命了。”冰涼冷漠的聲音在病房門口忽然響起,秘書推開門把站在門外的慕楦澤讓了進去。
他身著一身黑色西裝,看起來沉穩而難以親近,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隻有眼中偶爾流露出來的厭惡讓他看起來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他一步一步走到劉毅鵬跟前,阿標站在他背後陰笑著。“五百萬?你的胃口倒不小,有句話叫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考慮考慮你這隻眼睛值幾個錢。”
劉毅鵬被他的氣場鎮住了,剛想退卻想到自己才是受害者,底氣瞬間又硬了起來,“喲,看來是正主來了,我告訴你,五百萬,少一分都別想讓我鬆口!我一定狠狠的咬住你們慕氏,到時候你們不但要賠我錢,恐怕還會身敗名裂!”
慕楦澤的眸光一眯,回過頭來遞給阿標一個眼神,“交給你了。”說完,他便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阿標嘿嘿一笑,看起來憨厚老實,他站在劉毅鵬的床邊,視線落在他正在打點滴的手上,“兄弟,打這麼長時間點滴手很涼吧?來來來,我幫你暖暖手。”說著,他的手指便對準針頭的位置狠狠按了下去,重重的揉搓著。
“你們幹什麼?想在醫院裏殺人是不是?”
“看你說的這是哪兒的話,我們是代表慕氏來慰問你的。是不是把你按疼了?別往心裏去啊兄弟,我不是故意的。你說我一個得艾滋病的人,我怎麼會害人呢?就怕不相信紮破我的手,到時候會不會傳染上你就不好說咯。”
說著,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足,往地上吐了口痰。
原本歪坐在床上的劉毅鵬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緊盯著他,身上一層一層的冒冷汗,他試圖往旁邊挪了挪,卻被阿標一把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