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臉上的微笑有些將要土崩瓦解的痕跡,她牽強的笑了笑,“蘇小姐讀過的書一定都是經典,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蘇向晚向她舉了舉杯,剛要抿一口杯中的紅酒卻被慕楦澤一把奪了過去,遞到嘴邊一飲而盡,他帶著幾分責備幾分寵溺的說道,“不是跟你說過少喝酒嗎?這麼不聽話。”
“蘇小姐和慕總這麼恩愛真是羨煞旁人,我那邊還需要應酬一下,就不打擾你們了。”莫然尷尬的笑道,手裏的紅酒杯幾乎要被她捏碎了一般。
憑什麼她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男人卻不肯多看她一眼?她自問論長相論手段她都輸不了蘇向晚幾分,憑什麼她努力爭取都得不到的她卻能不費吹灰之力便握在手裏?憑什麼她要內憂外患、腹背受敵而蘇向晚卻能高枕無憂,出了事總有人替她收尾?
這一個個不甘的疑問讓她臉上精致的妝容有些扭曲,她狠狠的咬了咬牙,隻要她沒有放棄,就總有成功的可能。
很快,晚宴便到達尾聲,會場裏的眾人也陸續散去慕楦澤攬著蘇向晚的肩膀往門口走去,他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肩上,襯衣的領口處隱隱可以看到他健碩的胸肌。“穿的這麼少會感冒的。”
蘇向晚也不推辭,安安穩穩的享受著他的關愛。
車子已經穩穩的停在了門口,司機殷勤的為他們拉開了車門,車裏的暖風與外麵寒冷的秋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蘇向晚搓了搓有些發涼的小手,抬起頭來看著他俊逸的臉龐問道,“你覺不覺得今天莫世澤有點怪?他為什麼要公開他跟莫氏的關係?不怕自己的政治生涯受到影響嗎?”
“有一點,不過他既然敢這麼做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更何況,他跟莫氏的關係瞞一瞞普通人還可以,要想瞞住混跡政界的那些老狐狸難於登天。反而擺在明麵上不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他打了一個反邏輯。”慕楦澤的眉頭輕輕皺起,仔細分析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慕謙儒說的那番話,如果沒有得到我爸爸的同意,他絕不會信口開河說出代替我接手蘇慕兩家合作的話來。況且,我不知道我爸爸讓他參加這場慈善晚宴目的何在,難道是想公開他的身份嗎?”
蘇向晚習慣性的輕輕咬了咬下唇,“我覺得不會,如果要公開他的身份,首先要對慕家的親屬,其次是慕氏的高層和員工,最後才是外麵的。
更何況以慕叔叔的性格,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不會公開慕謙儒的身份的,畢竟這也是他生命中的一個汙點,雖然對於上流社會來說,有一兩個私生子是稀鬆平常的事,可是慕叔叔是個追求完美的人,你認為他會這麼做嗎?”
慕楦澤一邊過濾著她的話一邊慢慢點了點頭,“有道理,退一萬步講,就算公開慕謙儒的身份,以他的道行還不足以跟我抗衡。”
“總之你還是多留點心比較好,今天你們兩個人公開競價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況且慕叔叔讓他插手蘇慕兩家的合作,不知道下一步會不會繼續分你的勸。溫水煮青蛙,可能在不知不覺中,慕氏就會慢慢脫離你的控製。”
慕楦澤低低的歎了口氣,把她攬在懷裏輕嗅著她的發香,低聲喃喃著,“對不起,要你為我的事操心。”
她拍了拍他筆挺的後背,輕笑著說道,“你都說了,你是我的羈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不過我要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情況有多壞,你都不能瞞著我。我最怕的是不能跟你一起分擔痛苦解決問題,如果事後我知道了我一定會責怪自己的。”
“我知道。”他的頭埋在她的肩窩裏,聲音有些低啞沉悶。
果不其然,次日一早c市的各個新聞媒體都對慕楦澤在慈善晚宴巨額拍下鑽石手鏈的事大肆報道,其中也夾雜了幾條跟慕謙儒相關的新聞,這兩個人相似的麵孔和針鋒相對的態度很難不讓人揣測。
慕父坐在辦公室裏麵色不善的快速翻動著送到他桌上的報紙,每一張他都大致掃一眼標題便扔在一旁,神情越來越冷漠,他吩咐秘書把慕謙儒叫來。
慕謙儒一踏進辦公室便注意到了桌上七零八落的報紙,慕父冷冰冰的看著他,將一遝報紙重重的甩在他的腳下,冷聲說道,“你做的好事!誰給你的膽子跟楦澤公開競價?你以為你競拍成功後,我會為你愚蠢的行為買單嗎?”
他滿不在乎的勾了勾唇角,篤定的說道,“他不會讓我競價成功的,無論出於他個人的麵子還是出於他想把那條手鏈送給蘇向晚的心意,他絕不會允許我競得那條手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