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悅臉上的笑意一掃而空,她捂著嘴險些驚呼出來。慕楦澤的眸光暗了暗,沉聲問道,“有急救箱嗎?”
“在吧台左側的第二個抽屜裏。”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平時陽光的笑容早已不見了蹤影。
“我去拿。”說完,古悅便連忙站起身來。
“怎麼會搞成這樣?”
高橋結玄喝了一種茶水,眉頭緊鎖,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剛剛發生的事端。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被算計了。還記得咱們在聖托裏尼碰到的襲擊我們的人嗎?”
“三口幫?”
他緩緩點了點頭,“他們的動作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他們假借談生意之名把我騙了出去,要不是我還有幾下身手,今天恐怕就不能活著回來了。”
這時,古悅匆匆忙忙的拿著急救箱推開了門,高橋結玄脫下身上厚重的黑色外衣,白色的羊絨衫上,左臂已經快要被鮮血染紅。她的淚水難以自製的掉了下來,止也止不住,愣愣的拿著紗布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給我。”慕楦澤從她手中接過急救箱,拿出剪子剪掉了一截袖子,用雙氧水衝刷過傷口後,裏麵的肉已經翻了出來,他隻看了一眼便確定是槍傷,不過好在隻是子彈擦了過去,沒有彈頭留在肉裏。他仔細的消過毒後,上了一些消炎藥,隨後才用紗布包紮好。
坐在一旁的古悅哪見過這種場麵,已經嚇得臉色蒼白。高橋結玄看著她這副樣子牽強的勾了勾唇角,“哭什麼?我還沒死呢。”
她抽噎著用力抹去眼角的淚水,“都這樣了還瞎說,身上還有別的傷口嗎?”
“沒事,一點小傷。”
慕楦澤將剩餘的藥品重新在急救箱裏裝好,用熱水洗幹淨手上的血,一邊擦著手一邊說道,“雖然傷的不重,不過最好還是找專業的醫生縫合一下。不過你做事向來謹慎,今天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被算計?”
“之前跟我打過幾次交道的一個買主被收買了,怪我粗心大意,沒想到三口幫的動作會這麼快,並且剛一到c市就把槍口對準了我。”
慕楦澤一直對在聖托裏尼發生的事耿耿於懷,隻是最近忙著e.u公司的項目顧不得把精力分散到這邊來。他的手指摩挲著光滑的茶盅,優雅的抿著茶水,眉心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既然他們已經出手了,那我接招就是。他們運氣不好,這次沒有打死我,既然給了我機會,我必定雙倍奉還。”高橋結玄往日陽光的笑臉早已被一絲狠辣取而代之,他從外套口袋裏拿出一支香煙緩緩點燃,左臂上傳來的疼痛讓他時不時的輕微皺皺眉。
“看來他們來勢凶猛,恐怕不送你去見上帝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高橋結玄冷冷一笑,深邃的眼眸中暗流翻湧,身上散發出少有的淩厲氣息。“那就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我勸你再謹慎一點,畢竟這裏是在c市不是在日本。”慕楦澤雲淡風輕的緩緩說道,茶杯中升騰出來的淡淡的霧氣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霧。
“敢對高橋組未來的接班人下手,他們是活膩了。”他的語氣中雖然聽不出什麼情緒,可是裏麵暗含的殺意讓人有些手腳發麻。
“你現在有什麼計劃?”
高橋結玄點燃了一支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雖然三口幫剛剛開拓中國市場,可是用一句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叫‘財帛動人心’,在他們手裏掌握了一定的資源後,第一個目標一定是我。
一旦我發生意外,高橋家在中國的組織管理上勢必會出現斷層,他們可以趁這個機會大麵積的蠶食我們的生意。”
“這麼考慮沒錯。”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三口幫對中國市場極為重視,留在日本的人手必然不多,如果不趁這個機會掀了他們的總部,都算我心慈手軟。隻要他們的頭目一死,我再派人挑起內鬥,留在中國的這些人也會人心渙散,在這個時候一舉殲滅再合適不過。”
他的眼眸中殺機畢現,在煙灰缸裏掐滅了香煙,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
慕楦澤微微點了點頭,接口說道,“雖然這樣看來,在聖托裏尼你曾經承諾我的把他們的首領交給我親自處理的事可能無法兌現,不過我說出的話依然有效。如果需要我們慕家手下養著的那批人做些什麼你大可以盡管吩咐。”
“多謝了。”他微微含笑點頭道謝,他們之間不需要太多無謂的客氣。他側過臉來看了一眼還在低聲抽泣著的古悅,噗嗤一聲笑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還哭,臉上的妝都花了,哭的像個小花貓,你現在去演驚悚電影不用化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