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緯庭一直在試探慕楦澤,而慕楦澤又何嚐不是在試探許緯庭。不過有蘇向晚在一旁推波助瀾,再加上許緯庭最近有些被勝利衝昏頭腦,所以他料定了慕楦澤隻是在強撐。
隻要他讓那些人出來指證慕楦澤,那麼強買強賣,毫無人性的奸商帽子,慕楦澤就再也摘不下來了。
王記者說到底也是在聽許緯庭的指使,見慕楦澤不肯接他的話,隻好不著痕跡地看向了許緯庭。見許緯庭的手指在扶手上輕輕地叩了兩下,王記者立刻會意。
“好吧,既然慕總不肯承認,那我也隻好讓當事人來說說這件事情了。不知道慕總敢不敢讓這幾位證人進來呢?”
這個王記者果然比之前已經被趕走那個女記者要強上許多,既能偷換概念,又能搬弄是非。
慕楦澤瞥了王記者一眼,也不說話,直接給了旁邊的小張一個眼色。
“王記者如果有什麼證人的話,那就請他們進來吧。”小張上前兩步說道。
“好,慕總果然大氣,隻希望待會兒慕總可以依舊這麼光明磊落,坦坦蕩蕩。”王記者大概以為自己已經要成功了,說話也越來越大膽了。
看到王記者帶進來的所謂的證人,慕楦澤的眸中閃過一絲了然。果然,許緯庭也就這麼多本事了。
“這幾位,想必慕總應該認識才對。”王記者指著身邊的幾個衣著樸素的人質問慕楦澤。
“不認識。”慕楦澤毫不猶豫地就否定了。
對於慕楦澤的回答,王記者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一點也不著急,反而麵帶笑容地看著身邊的人問道:“既然慕總不認識這幾位,那你們又認識台上的那位慕總嗎?”
“認識,認識,那就是強行征用我家祖墳的那個老板。我們都已經告訴他,我們不想賣了,可他非要給我們錢,我們不答應都不行!”王記者身邊的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說道。
“慕總,對此你有何解釋呢?”
王記者頗有些傲慢地看著慕楦澤,這種能夠和慕氏集團總經理對峙並且打敗他的機會可不多呀!隻要他今天贏了,不僅名聲打響了,還會有許總承諾給他的五百萬,到時候他下半輩子就衣食無憂了。
“哼!在我解釋之前,能不能先請王記者介紹一下,這幾個人到底是誰呢?”慕楦澤冷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記者,也敢在他麵前班門弄斧,果然是最近慕氏集團的戲太真了。
“慕總又何必裝傻呢?他們自然就是那幾個被慕總搶走祖墳土地的可憐村民啊!”既然人都已經帶出來了,王記者索性也就豁出去跟慕楦澤對著幹了。
“證據呢?隻憑你三言兩語,和不知道從哪裏帶來的幾個人,我就要相信你的話嗎?”
“怎麼,慕總是要看身份證呢,還是要看戶口本啊?幾個大活人就站在這裏,慕總不信,大可以去調查一下。畢竟我可沒有那個財力去製造偽證還有掩蓋證據。” 王記者陰陽怪氣地說道。
他早就料到慕楦澤會這麼說了,所以相應的證據他早就準備好了。畢竟這幾個人的確是那塊地的主人,就算慕楦澤再怎麼查也是沒用的。隻要他們咬死了慕楦澤強買強賣,那慕楦澤就無從辯駁。
“雖然我不認識他們幾個,但想來王記者高風亮節,為了追求真相不辭辛苦,應該是不會故意找幾個人來糊弄大家的。那既然是這樣,就請這幾位村民把他們所知道的來龍去脈都給大家講講吧。”
對於王記者的故意挑釁,慕楦澤一點兒也不在意,想要故意激怒他,這個王記者的道行還淺了點兒。
王記者的確是沒想到慕楦澤竟然沒有按照他的想法走,不過沒關係,少了這一步也不會影響他接下來的計劃。
“既然慕總貴人多忘事,那你們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再給慕總和在座的諸位解釋一下吧。”王記者的這話裏裏外外就是在說慕楦澤明明強買了人家的地,卻還是不承認。
“好,我倒要聽一聽這位‘村民’能夠說出什麼高見來,剛好也可以讓在座的大家為我做一個見證,許副總,蘇總,你們兩位意下如何?”
“沒問題。”蘇向晚跟慕楦澤四目相對,眼神裏交換著別人不懂的情感。
“開始吧。”慕楦澤這語氣,就好像是在看表演一樣,一點兒也不像是正在被曝光的主人公。
“那塊地是我們趙家曆代的祖墳,我們家上幾輩都是埋在那裏的,不過現在政策變了,不能再隨便埋人了,所以我們也就不常去了。也就每年清明忌日的時候,會去祭拜一下。結果今年清明,我們去祭拜的時候,卻發現那裏變成了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