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隻剩下了長身玉立的慕楦澤,和滿身頹唐的慕謙儒。明明是兩兄弟,現在看起來卻像是兩個極端。
慕楦澤睥睨著慕謙儒,“你真可憐!”
慕楦澤本身就比慕謙儒高出兩公分左右,尤其是現在慕謙儒因為三天沒有吃飯而佝僂著身子,所以慕楦澤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更像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他的這種姿態在慕謙儒的眼睛裏,就是一種蔑視和欺辱。
“慕楦澤,你不要欺人太甚!”
上前兩步慕謙儒想要撲打慕楦澤,結果才剛剛走了兩步,就因為氣力不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慕楦澤緩步走到了慕謙儒的麵前,低頭看著他,眼睛裏滿是嘲弄。
“慕謙儒,你搞搞清楚,如果不是我,你以為你還有功夫在這裏抽煙喝酒扮失意嗎?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你如果真有能耐,就該去找許緯庭,而不是在這裏對我大呼小叫。”
慕謙儒趴在地上,抬頭看著慕楦澤,表情凶狠,隻不過慕楦澤卻根本不在意,表情淡然就好像他不是在跟人對視,而是在處理一份再尋常不過的工作而已。
透過慕楦澤清亮冷峻的眼睛,慕謙儒看到他自己充滿了怒火和惡意的眼神漸漸變得迷茫和無措了起來。
看到慕謙儒終於平靜了下來,慕楦澤抬起頭,整理了一下他本來就沒有絲毫褶皺的袖口,“我已經讓人放出消息去了,所有在輕味集團購買過香水的顧客,都可以明天在慕氏集團專門開設的櫃台處進行退貨。你還欠公眾一個道歉,去不去,隨便你!”
慕謙儒放任自己徹底攤在了地板上,並沒有給慕楦澤任何回應。
慕楦澤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抬腳走出了他的房間,隻不過在徹底走出慕謙儒的視線之前,慕楦澤的腳步頓了一下,“孟思柔,還有輕味集團,你一個都對不起。”
慕謙儒趴在地板上,耳邊可以清晰地聽到慕楦澤離開時的腳步聲,等到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的時候,他的眼睛終於微微閃動了一下。
慕楦澤從慕謙儒的房間出來後,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而坐在樓下客廳的慕父和劉叔,也看到了慕楦澤冷凝的臉色。
“老爺,真的不用管二少爺嗎?”劉叔有些擔心地問道。
“不用。”慕父收回目光,表情有些凝重。
“老爺,您是在擔心二少爺嗎?”劉叔跟了慕父這麼多年,自然是看出慕父和表情絕對不隻是擔心慕謙儒這麼簡單。
“哎,老劉啊,我怕這慕家,又要不太平了”慕父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無力地說道。
劉叔以為慕父還是在擔心外界的事情,便寬慰道:“老爺怎麼會這麼想呢?如今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就算二少爺不出麵,也不妨礙什麼的。”
慕父搖了搖頭,“我倒不是擔心這件事情,有楦澤在,總歸出不了什麼大亂子的。”
“那您是在擔心”劉叔小心地試探道。
“我是在擔心,謙儒會再和楦澤生了嫌隙。本來之前謙儒都已經準備退出慕氏集團,專心打理輕味集團了。可是現如今輕味已然是不中用了,那謙儒”
慕父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卻顯而易見。
“老爺您是擔心二少爺會再起了爭權的心思?”
“哎!”慕父再次感覺到無力感深深地蔓延到了全身各處,除了歎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了。
“老劉,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該找這個孩子回來,不該把他帶入這灘渾水中。如果我當初沒有帶他回c市,那他的日子應該會比現在輕鬆幸福很多。”他當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老爺不必憂心這麼多,年輕人的路就要由年輕人自己去走,有您在旁邊看著,不會出大事的!而且大少爺也是有分寸的人,他知道該怎麼做的。”老劉在一旁勸道。
“但願如此吧”
對於慕父的擔心,慕楦澤倒是沒有任何感覺,因為他根本就不在意,不管慕謙儒會不會再跟他爭慕氏集團,反正他不會輸就是了。
慕楦澤坐在椅子上,活動了一下脖子後,骨節分明的手指就覆在了太陽穴上輕輕揉按。最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還真有點忙不過來。
“叮鈴鈴”
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讓慕楦澤的手指頓住了,這個鈴聲,是晚晚的那個專屬手機的鈴聲。
其實在開記者招待會的那天晚上,蘇向晚就給慕楦澤打過電話,不過慕楦澤沒有接。後來蘇向晚又打了兩次,不過他依舊沒有接,這已經是第四次了。
慕楦澤看著桌子上的手機不停的閃爍震動,到底還是忍不住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