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緯庭動手的時候,蘇向晚就覺得不好了,所以她才會在林依依摔倒的時候故意嗬斥許緯庭,然後擋在了林依依的麵前,隻可惜還是被她發現了。
蘇向晚是善良的,但是絕對不是愚蠢的善良,她的善良可以放在以前的那個可憐又可悲的林依依身上,而不是現在這個白眼狼林依依的身上。
她會那麼說,隻是因為床下麵放著她之前收拾到一半的行李。所以在林依依想要動手的事,她隻是選擇了躲開,而不是還手。
因為許緯庭回來的實在太突然,她根本沒有時間把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的行李,再一件一件的放回衣櫃裏。所以她隻能在許緯庭就要破門而入的時候,把行李箱藏進了床底。
而那個行李箱甚至還是半敞著的,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就那麼袒露在空氣裏,是人都看得出,蘇向晚想要做什麼。
在許緯庭狐疑地去看床底,然後久久沒能直起身子的時候,蘇向晚就知道,瞞不住了。
林依依冷笑著把床底的行李箱給拖了出來,然後還得意的用腳踢著裏麵的衣服,“蘇向晚,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果然,你之前說的那些根本就都是在騙緯庭的,你已經準備逃跑了。我很好奇誒,你要跑到哪裏去?是慕楦澤那裏嗎?你啊,你幹什麼!”
反正事情已經被發現了,那蘇向晚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她直接上前推開了一隻腳還踩在箱子裏的林依依,在她差點站立不穩,摔倒的時候,蘇向晚又爽快地賞了她一巴掌,讓林依依再次摔倒在了地上。
這次,連她的另一隻膝蓋和兩隻手肘也沒能幸免。
“蘇向晚,你竟然敢打我!”林依依趴在地上捂著臉,似乎沒有想到平時弱不禁風,文文雅雅的蘇向晚竟然也會這麼粗魯。
“我為什麼不敢!”蘇向晚抬起下巴,“林依依,記住你的身份,你以為你是誰,一個三流的戲子而已,憑什麼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緯,緯庭”林依依說不過蘇向晚,隻能向許緯庭求救。
許緯庭輕飄飄地看了林依依一眼,然後回頭失望地看著蘇向晚,“晚晚,事情已經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你也沒有必要瞞我了,說實話吧。”
蘇向晚也歎了口氣,自暴自棄地說道:“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許緯庭死死地抱住了蘇向晚,“我已經報完了仇,而你也已經報複了我,為什麼我們不能就這麼生活下去。”
蘇向晚掙了兩下沒能掙開,就直接一口咬上了許緯庭的肩膀,可是即使這樣,許緯庭也不肯鬆手。
蘇向晚被迫困在許緯庭的懷裏,躲又躲不開,胃裏的酸水直往上翻,“許緯庭,你知道我們兩個現在是什麼身份嗎?我是害死你父母的凶手的女兒,而你更是害死我父母的直接凶手,我們中間隔著四條至親之人的性命。你怎麼可以天真的以為,我們兩個就這麼平靜的生活下去呢?不可能的。”
蘇向晚的話太直接,也太實際,許緯庭一直以為,隻要自己不怪罪蘇向晚,而蘇向晚也不知道蘇父蘇母的真正死因,那他們就可以這樣永遠的生活下去,哪怕一輩子隻能是兄妹的關係。
可是現在,連這一點小小的奢望也被蘇向晚徹底打碎了,許緯庭的手,到底是鬆了。
許緯庭苦笑, “晚晚,原來你才是最殘忍的那個人。”
“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一段孽緣,就這樣結束也不錯。就算你不介意我的身份,我卻沒有一時一刻能忘記我叫著哥哥的這個男人,是害死我父母的幕後凶手。讓我離開,是對你對我都好的決定,許緯庭,你放手吧,我們永遠都不可能的。”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就不能以單純的對錯來論定了。
許緯庭低下頭,很久沒有說話,蘇向晚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放我離開吧。”蘇向晚再次說道,語氣平靜。
良久後,許緯庭才輕聲問道:“你想去找慕楦澤,對不對?”
是,蘇向晚的確是這麼想的,可是她知道她現在不能刺激許緯庭,所以隻能沉默不語。
許緯庭突然抬起了頭,抓住了蘇向晚的肩膀,眼睛裏是瘋狂的占有欲,“不可能的,哪怕我一輩子得不到你,我也不會讓你去找慕楦澤的!我會把你關起來,讓你這一輩子也不能離開我!”
蘇向晚連忙拍打他的手,心裏忍不住升起一股恐慌,“許緯庭,你瘋了!”
許緯庭猛地推開蘇向晚,眼睛卻緊盯著她不放,“是,我瘋了,我早就瘋了,被你逼瘋的。所以晚晚,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不想傷害你的。可是你如果堅持要去找慕楦澤的話,那我真的不確定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